“難道就沒有控制夢境的方法嗎?”
他想不通,為什麽夢境裡出現的都是一些恐怖的東西。
“是不是一個人的意念根本不足以改變這個夢境?要不然從現在開始,咱們所有人一起試一試改變夢境?”
卞靈:“怎麽試?”
貓人甲腳下開溜的速度沒有減慢半分。
他們正沿著河流往下走。
“我們就這麽想,河裡的這些棺材裡面並不是活屍,而是……泰迪熊,洋娃娃!”
“金黃色的卷發,穿著亮閃閃的衣服,頭上綁著漂亮的蝴蝶結,每一根手指手上都塗著好看的指甲油,棺材裡放著的不是貢品,而是茶話會用的漂亮茶具!陶瓷質地,帶著小玫瑰花紋……”
貓人甲越說越是放飛自我,一句比一句離譜。
眾人:“?”
這家夥是不是暴露了奇怪的癖好?
卞靈:“哥們兒你是不是暴露了什麽?”
釣魚佬:“可以理解,我覺得每個人都用該有一個愛好,就像我喜歡釣魚一樣,和洋娃娃泰迪熊開……茶話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事實證明,就算大家一起努力,想一些正常的事情,也無法改變夢境,這是一個壞消息。
而另一個壞消息是:他們又回到了陰婚老宅前。
這次的老宅和之前相比,有了一點變化。
宅門前擠了很多紙人。
這些紙扎人一個個輕飄飄的樣子,會像人類一樣走來走去,會說話,有思想。
只是他們臉頰上的那團腮紅實在是太詭異……
其中一個紙扎人在前門放起了爆竹。
劈裡啪啦震天響。
“怎麽辦?撤?”
紙人們一個個熱情地把他們幾個當成賓客一樣迎接。
貓人甲覺得如果現在不按照紙人的想法進門,他們可能會翻臉。
沈笠不知不覺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
兩個面帶腮紅的紙人已經把沈笠迎進了門。
釣魚佬一副我無所謂的樣子,也扎進了紙人堆裡。
貓人甲和卞靈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門前的紙人很多,貓人甲很艱難地擠了進去,時不時小聲跟卞靈抱怨:
“我覺得我剛才好像不小心踩扁了一個紙人的腳,還好他們不會生氣。”
貓人甲話音剛落,忽然覺得四周很安靜。
他隻覺得背心一涼,抬起頭才發現所有的紙人都在看著他。
而那個被他踩扁的紙人此刻正在他面前,十分突兀地瞪著他。
對,是瞪。
被紙人瞪著的感覺很奇妙,甚至有點滑稽。
因為他的臉完全是紙糊的,沒有肌肉牽動。
而他唯一能用來傳達憤怒的,是紙人那兩道用黑墨加粗的眉毛碩大的眼珠。
他的眉心甚至畫了個“兒”字,用來表示皺眉。
貓人甲也愣住了。
這也太詭異了。
場面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
貓人甲的身後忽然傳來沈笠可靠的聲音,“快道歉。”
“對……對不起!”
貓人甲趕緊道歉。
他不光道歉,甚至還十分誇張了彎了個腰鞠躬。
只是他在彎腰的時候沒能掌握好自己和紙人之間的距離,腦袋一下子砸進了紙人的肚子裡。
貓人甲嚇壞了,揮舞著雙手拔出腦袋,又不小心扯下了紙人的手臂。
眼前的紙人就這麽一點點塌陷下去,徹底不再動彈。
“我不是故意的!”
貓人甲趕緊跟其他紙人解釋,簡直求生欲滿滿。
這一次,所有人的紙人終於不再盯著他了。
那種被無數道目光注視的壓迫感終於消失了,貓人甲松了口氣,看著其他紙人繼續忙忙碌碌。
他們甚至把剛才那個紙人的軀殼踩在腳下。
這就原諒他了?
“你……你的手!”
一旁的卞靈忽然提醒貓人甲,“你的手怎麽這麽白?你的臉怎麽這麽白?”
“你的腮紅怎麽這麽……紅?”
卞靈驚訝地後退兩步。
此刻在她的眼中,貓人甲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紙人。
他的軀體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紙糊的軀殼,身體輕飄飄的,但是他的意識還在。
貓人甲低頭看了一眼雙手,在低頭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身上那層薄薄的紙發出了艱澀的摩擦聲。
“怎麽會這樣……我怎麽變成紙人了?”
“忍住!別哭!”
卞靈站在貓人甲面前,試圖穩住他。
“別哭,你一哭,眼睛和腮紅都花了!”
貓人甲那兩隻用濃墨點就得雙眼迷茫而又絕望地環視四周。
現在他也是紙人了,徹底融入到場景之中了,沒有任何違和感。
“是因為我不小心殺了一個紙人的原因嗎?”
貓人甲後悔莫及,“我那是不小心!而且他真的很脆弱!我都沒怎麽用力!”
好歹是能順利溝通。
只是貓人甲現在的樣子有點搞笑。
“別怕,你和他們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卞靈指了指貓人甲的頭頂:“你看,貓耳朵還在!紙人堆裡你絕對最特別,最可愛!”
貓人甲咬牙切齒:“你安慰人的方式也挺特別!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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