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年紀小,也隻認林逸,便跟在林逸身後,天天去街上看霍起施粥。
洛倉就是個大冤種,不但要勞作,還要往回馱收回的農作物,作為一匹名馬,他的待遇和其他的名馬太不一樣了。
洛倉不服,結果路過街市的時候,看到銀槍和赤兔都趴在陰涼處休息著,洛倉更生氣了,當街就開始嘶鳴抗拒,結果挨了范瑾兩鞭子。
林逸和赤兔聞聲朝洛倉看去,只見洛倉被抽了。
赤兔幾乎瞬間就炸毛了,他看著那鞭子就害怕,耳朵抿了起來,有要攻擊人的趨勢。
林逸趕緊蹭了蹭他的脖頸,安撫他:“烈焰,冷靜點,不要怕,師父在這呢,誰敢打你,我跟他拚命啊。”
烈焰這才慢慢穩定下來,他對鞭子恐懼,因為董健邱曾用鐵鞭子把他打出血來,就因為他不想當戰馬,不想訓練被騎,董健邱把他拴在樹上,鐵鞭子打的他皮開肉綻,他那時候才一歲半。
那記憶是痛苦的,他實在不想再經歷了。
腦袋埋在師父的脖頸裡,不再看洛倉的主人,赤兔大力呼吸著,試圖緩解心中的恐懼。
他連死都不怕,卻害怕人類的鞭子。
他不怕戰場上的屍體,冷兵器,卻害怕人類的鞭子。
太可怕了,他想,那種疼,比被箭射中還要難受百倍。
董健邱以為這樣就馴服了他,太天真了。
他不可能效忠仇人,董健邱在他眼中,是仇人。
老東西總想把他找回去,他就是不回去,他以後就跟著白馬,他要和董健邱為敵。
總有一天,他會把老賊踩死在戰場上,讓這世間多一點安寧。
林逸看出來了,赤兔怕鞭子。
他因為看到了范瑾手中的鞭子,好像應激了一樣,他蹭了孩子半天,才慢慢緩過來。
林逸倒也心疼他,畢竟年紀太小了,估計受過太多委屈。
“烈焰,你是不是被打怕了?”
烈焰不答話。
林逸歎息一聲:“馴馬用到鞭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人類的眼中,不聽話就得打,打了就聽話了,作為動物,只能順從。可是你放心,我不會讓將軍打你的,要打就打我。”
赤兔心裡動容:“你別總對我這麽好,萬一你哪天死了,你叫我怎麽辦?我已經失去父母了,不想再失去你這個唯一的朋友,你別對我這麽好,那樣的話,你以後有什麽事情,我就不會太難過。”
林逸寵溺的蹭蹭他的腦袋:“乖,等你長大了,我就不擔心你了,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肯定得護著你。”
怎麽能不動容呢,從沒有人或動物這麽護過他,可白馬卻無條件對他好,這就是屬於他的溫情嗎?
可是這種感覺,相處久了,會舍不得放開啊,甚至看不到師父,他都會不安。
這以後師父要是退休了,他再也看不到了,多難過?
可師父活著總比死了好對吧?
寧願看不到他,也不想讓他死在戰場上。
赤兔又去咬林逸的嘴,被林逸躲開了。
他問:“師父不想和我增進感情?”
林逸無奈:“我都說了,那是伴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我是你師父,不是你的伴侶,你不能這樣對我。”
赤兔疑惑:“可你說,喜歡就可以這樣啊。”
林逸簡直無助:“我說的喜歡和你理解的不一樣,人類那種喜歡是帶有生育繁衍行為想法的喜歡,不是你和我這種,你對我最多只是對長輩的依賴,長輩與小輩之間的喜歡,不能用這種方式。”
赤兔懂了:“我知道了,你和疾影也沒做過這種,說明你也沒把疾影當成伴侶。”
林逸點頭:“我對疾影的喜歡僅僅是因為他可愛,毛絨絨,長得漂亮,我心情好,就跟他蹭會兒,並不帶任何更親近的想法。”
赤兔松了口氣:“聽師父的。”
赤兔的聽話倒讓林逸輕松了很多,孩子果然還是得寵啊。
這天晚上,霍起回去的有點遲了,周瀲等不及,便親自來城中找他。
軍營駐扎在城郊,距離城中心還是有點距離,要走一個多時辰。
霍起回程的時候,月亮都已經出來了,他把剩下的任務交給了駐扎在城內的將士,他則帶著太子回軍營。
太子來的時候明明騎著一匹馬,可是走的時候卻要和霍起同乘。
林逸心裡直罵娘,赤兔跟在身邊悠哉悠哉,可就是沒人騎他。
兩人兩馬走的很慢,林逸想盡快回去吃飯,他和赤兔餓一天了,就喝了一肚子水。
可霍起勒著韁繩,不讓他走快,生怕顛簸到了他的心肝太子。
他還吩咐林逸:“太子身子嬌貴,銀槍你慢點,莫要顛到他。”
林逸在心裡怒罵:【好好好,媽的,你倆親熱,不顧我倆的死活,我都快餓死了,還要馱你們這兩個東西!】
白馬心裡很不爽。
赤兔看在眼裡,也把白馬的抱怨聽的清清楚楚。
可是赤兔在觀察兩個人類的行為。
他們的嘴又黏在了一起,白衣少年轉身整個人掛在霍起懷裡,兩個人也不怕從馬身上掉下來,隨著動作的進行,少年不斷嗯嗯哼哼。
他開始撕扯霍起的衣服,被霍起一把抓住了手指。
“子和,莫要如此。”
少年顯然不滿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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