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瀲也不敢跟其他人說霍起要造反的事情,只能哭,他絕望的坐在城門前,直到太陽下山,城南門關閉。
明明隻一城門之隔,他就可以擺脫霍起的控制,可這一城門之隔,卻猶如天堂地獄。
周瀲沒回去,林逸也沒回去,他陪周瀲一直等到了晚上。
周瀲一回頭見銀槍還在,有氣無力的擺手:“銀槍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回去了,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周瀲起身離開城門口,但去的地方也不是回軍營的路,林逸生怕他遇到危險,就在後面跟著。
可是跟了一會兒之後,周瀲開始歇斯底裡的讓他走,他哭的很崩潰。
“我知道你是霍起的坐騎,通人性,我知道你想幫他監督我,可我做錯了什麽,銀槍?我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你走啊,你走!”
他拿小石頭扔林逸,試圖趕走林逸,可林逸跟著他,根本不是為了監督他,而是為了保護他啊,這麽晚了,萬一周瀲出點啥事,霍起又得瘋。
林逸深深歎息一聲:【這舅舅外甥的,沒有一個讓馬省心的,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啊。】
他站在那裡,看著周瀲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了。
停頓了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周瀲哭著在黑暗裡行走,看著街道兩旁的屋舍裡傳出明晃晃的油燈光亮,他越看越想哭。
他沒有離開宮中的時候,每晚也是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裡睡覺,即使不受皇帝待見,可他始終是自由的。
可現在他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幾個從隔壁城來打探水秀城市場的商人,剛從新開的酒館出來,喝的酩酊大醉,就被一個漂亮少年撞了滿懷。
少年在哭,還在罵人:“沒長眼啊,你們這群廢物,連我都敢撞。”
那幾個人可不認識什麽太子殿下,只是手裡的燈籠照耀著少年漂亮的臉蛋,讓幾個喝酒上頭的大漢格外激動。
“好漂亮的美人,兄弟們,今晚有福了。”
幾個大漢一起朝少年伸出魔爪,力道之大,很容易就把少年推在了髒兮兮的街道上。
幾個人按住周瀲的胳膊和腿,下流的眼神從周瀲的胸口望去。
“是個男的?”
“男的怎麽長這麽漂亮?”
“不管了,上吧,橫豎是美人。”
周瀲嘶吼著掙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霍起是我舅舅,你們敢這樣對我,他會砍了你們的狗頭!放開我!”
幾個大漢一聽更興奮了:“霍起的外甥?難道是傳聞中的太子殿下?有生之年能上了太子,我也是出息大發了!”
幾個髒手開始扒周瀲的褲子,衣服。
周瀲死活不肯就范,沒一會兒,周瀲的衣服就被撕碎了,暮春的冷意侵襲,周瀲大喊出聲:“銀槍!舅舅,救我——”
就在少年的腿被拉扯開,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幾個大漢一愣,還沒回頭就被一匹白馬給踹翻在地。
白馬嘶鳴一聲,給幾個醉漢嚇清醒了。
與此同時,不遠處再次傳來馬蹄聲,幾個妄圖猥褻周瀲的醉漢,隻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便紛紛身首異處。
霍起一米六長的佩劍,毫不留情的砍下了幾個醉漢的頭顱。
他將佩劍收回劍鞘,俯身把周瀲抱了起來,周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此時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霍起的神色冷峻,顯然心情很不好,他抱著周瀲靠著赤兔放下,將幾個大漢的屍體拖著扔進了街道邊的垃圾堆裡。
周瀲嚇得全身發抖,連哭都忘了。
林逸也被嚇到了,第一次見霍起的怒氣這麽明顯。
他走到周瀲面前,看著周瀲凌亂不堪的衣衫,二話不說就低頭啃他的唇。
“他們碰你哪兒了?這裡?還是這裡?”
他的大手從周瀲身上一寸寸撫過去,嚇得周瀲腿都站不穩。
“沒,沒有……”
周瀲還沒說清楚,便被霍起一把抱起,抵在了赤兔身上。
赤兔剛想要不要走開,便聽到周瀲痛苦哀鳴。
“嗚嗚嗚,你……你放開我。”
“子和,我跟你說過什麽?不聽話,我會乾到你聽話。”
大著肚子的林逸,站在旁邊凌亂了。
霍起這是真瘋子啊,當街就乾起來了。
周瀲的聲音都被他撞碎了。
霍起的聲音顯然帶著怒氣。
“我讓你出來散心,是怕你憋壞了,你答應我會在晚飯之前回來,可你都做了什麽?如果銀槍沒跟著你,你要被這幾個畜生糟蹋了嗎?怎麽,寧願被糟蹋,也不願意待在我身邊?我哪裡對不起你?”
“嗚嗚嗚,舅舅,我沒有,我只是迷路了,我沒有……”
“迷路?銀槍跟我這麽多年,它會迷路?”
“舅舅,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疼,舅舅。”
霍起的怒火終究在一聲聲的“舅舅”裡消下去大半,他退出去,幫周瀲擦了眼淚,又把人抱在懷裡,他的心好像比周瀲還疼。
“子和,非常時期,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管你,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讓一城的人丟了性命,我的苦心你不懂,我也不要你懂,我只求你乖乖留在這裡,好不好?”
周瀲在霍起懷裡抽泣著,就是不答話。
赤兔無語的看著師父,眼神明顯在問師父,這兩瘋子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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