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請纓,他要去找舅舅。
邊城內,所有人都在為了迎接太子而做準備,但霍起還是沒有醒來。
他身上傷口無數,好幾道都見了骨頭。
軍醫不眠不休的守著,副將和軍師也是。
不過這一場戰爭暫時落下帷幕,城內就剩幾千兵馬,程郢替霍起擬了奏章,要求調點兵馬過來守城,但始終沒消息,過了幾天,卻得到了太子殿下前來守城的密令。
程郢和范瑾便都知道,皇帝這是放棄太子了。
只是差一個借口把他廢了而已。
林逸的傷也終於好點了,不那麽疼了,可以起來活動了。
洛倉和絕影被帶去了另外一個馬廄,這裡只剩下林逸和赤兔。
林逸一直問赤兔為什麽回來,赤兔就是不回答,有時間都懶得理林逸。
疾影和林逸分開,顯得很不開心,即使他們就在隔壁。
林逸一口一個寶貝兒,心肝的,哄著疾影。
赤兔都覺得這群公馬有病。
尤其他剛認的師父,他拒絕林逸對他親密稱呼。
他不是疾影,他討厭公馬對他太親密。
當然,母馬也不行。
林逸覺得這孩子好無趣。
但又忍不住心疼他,明明向往自由,卻甘願困在這馬廄裡,是因為什麽?
他始終想不明白。
這個傍晚,他們一起進食完,吃完可口的青草,林逸忍不住問赤兔:“你不會是因為我回來的吧?烈焰?”
烈焰聞言,鼻子裡發出冷哼:“你以為你是誰?你沒那麽重要,我之所以不走了,是因為我不想跑了,太累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
林逸嘖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有個性。”
烈焰不想理他。
林逸歎息一聲:“既然這樣的話,以後跟著師父好好混吧,你放心,霍起不是你的舊主子,他會對你很好。”
赤兔回來又不是為了霍起,他是為了白馬。
一把年紀了,還在上戰場,他早該休息了。
如果他的到來能頂替白馬的話,那白馬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他是這樣想的,當然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可能是因為白馬救了他,也可能是因為看他那麽大年紀還在廝殺,於心不忍。
嗯……他也是越活越優柔寡斷了,竟然為了一匹白馬,放棄自由。
那他以後死在戰場上,也是活該的。
晚上,林逸在赤兔面前大大咧咧的撒尿,水聲嘩啦啦的。
尿臭味衝到了赤兔的鼻子,赤兔無語的看著白馬躺在地上,和洛倉無二的“水龍頭”對著他的馬蹄子奔湧而出味道極大的液體。
白馬還睡得很香,忍無可忍的赤兔蹶了白馬一蹄子,給白馬嚇得縮回去了。
林逸疼醒,破口大罵:“你這小崽子活膩了,老踢我?”
赤兔看著他那隱隱露頭的“馬具”,問:“夢到疾影了?展那麽長?”
林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大寶貝出來了。
他迅速調整姿態,將後肢收緊。
“夢到誰跟你有什麽關系?晚上不睡覺,擾馬清夢,你這孩子一點都不乖。”
赤兔嫌棄的在地上蹭自己的蹄子。
雖然董健邱那老東西對他不好,總是抽他鞭子,可他住的馬廄是乾淨的。
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什麽病,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環境髒亂差。
他怎麽會因為心疼白馬而跑回來受罪啊?
他現在想跑還來得及嗎?
顯然來不及了,他的轡頭又被套上了。
不過,白馬會解。
算了,看在白馬老了的份上,幫他這一次。
翌日太子到達邊城,帶了五萬兵馬,還有糧草。
戰馬們被馬夫趕到馬場裡活動去了,林逸其實想看一眼太子長啥樣,但沒機會。
不過讓馬振奮的消息是,太子殿下收藏的名馬都帶來了邊城,洛倉又和她媳婦見面了!
可白雪一進馬場就找銀槍,看到銀槍沒死,白雪可激動了!
“銀槍,你沒死啊?真是太開心了,我們又有機會生崽崽啦!上次那個洛倉不行,我沒懷上誒,我要和你試試。”
洛倉的心都碎了。
蹭著媳婦,被媳婦蹶了一蹄子。
林逸在馬場裡被一群馬追著跑。
疾影也在後面。
疾影漂亮的毛發隨風飄揚,大長腿幾步追上銀槍,和銀槍蹭的膩歪極了。
他告訴白雪:“銀槍和我在一起了,公主,你去找洛倉吧,好不好,爭取讓他給你一個寶寶。”
白雪就不,就追著銀槍到處跑。
銀槍沒辦法了,直奔過去躲在了赤兔的身後,白雪終於停下了。
赤兔一個眼神,就給白雪嚇得轉身走了,他甚至沒發怒。
林逸覺得真神奇。
可疾影還是跟過來了,赤兔看他一眼,竟然沒走開。
疾影態度友好:“烈焰,我和你師父在一起了,我也會像他一樣疼你的。”
烈焰低頭吃草,沒理會。
林逸問疾影:“你真想跟我在一起啊?”
疾影態度明確:“很想,很喜歡你。”
可林逸顯然不太想和疾影發展。
他剛在想借口,就聽到低頭吃草的赤兔馬鼻子哼哼兩聲,聲音無悲無喜:“我師父他不行,昨晚我看過了,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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