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朝著霍起嘶鳴,意思是讓霍起先跑,他會想辦法追上的,可是霍起並沒有逃跑,他比赤兔更明白赤兔的價值。
如果他走了,赤兔肯定會遇險,不是死就是被傷後帶走。
無論哪種結果,他都不願意看到,是他帶著赤兔出來的,赤兔算是這裡他唯一的戰友,他不能把赤兔丟在這裡。
霍起殺了個回馬槍,一套霍家槍法使的出神入化,很快就打通了一條路,周圍百來人看著他殺回來,為了一匹馬!
赤兔也驚了,這霍起明明可以自己逃的,可為了他,又返回來了!
那一杆長槍在他手中如有神助,斬殺敵人無數,赤兔看著那些人的鮮血撒在眼前。
霍起一個翻身上馬,手中的長槍並未停下,橫掃出一條血路,他大聲怒道:“烈焰!我倆能不能活著到達目的地,全看你的了!把你的本事展出來給我看!”
赤兔馬前蹄越起,嘶鳴一聲,直接一躍幾米遠,衝出了人群,踩在殺手的身體上跑過去了,幾名攔路的凶徒,被赤兔直接踩出血來,吐血不止。
霍起大聲喊著“駕”,在凶手的狂追中,和戰馬絕塵而去!
一人一馬帶著心中的希望,消失在了殺手的視野中,領頭的殺手看著死了一地的下屬,膽戰心驚。
他喃喃道:“怪不得皇上要殺霍起,這太恐怖了……幾波人攔不住他。”
有人聲音顫抖著說:“還有這匹赤兔馬,恐怖如斯,踩死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雖然害怕,可完不成任務,他們回去也是死,只能繼續追。
霍起和赤兔逃出生天,也是一刻都沒停留,霍起總算是見識到了赤兔馬的威力,不吃不喝跑了一夜,中途還跟他大戰凶徒,這家夥還能跑這麽快。
完全沒有一點點困乏的意思。
霍起的心都在顫抖:“烈焰你是好樣的,董健邱那老賊不配擁有你,我希望你能跟著我,和我一起締造一個和平的盛世,這個世界的百姓太苦了,總是被戰亂所擾,我想平定這戰亂,還大家一片安寧,我需要你這樣的寶馬相助。”
霍起再次意識到赤兔馬通人性,雖然和他磨合的時間不多,可這一次他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靈性。
如果不是赤兔馬,霍起也難逃生天,他們相輔相成,彼此救贖。
誰也沒丟下誰。
霍起以為赤兔還有精力,整整跑了十個時辰,沒吃一口料草,也沒有休息一會兒,他們終於在凌晨子時到達了艙九城城外。
艙九城的守將是霍起的發小,名叫牧翰文,父親是戶部尚書,原本以為這小子以後能入翰林院,所以取名翰文,誰知道他後來竟然當了兵,成了一名武將。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上過同一所學堂,睡過同一張床鋪,關系比親兄弟還鐵,只是後來大家各有各的難處,霍起去守了邊城,牧翰文成為了艙九城的守將。
基本上周圍城池的糧草,都是先到牧翰文這裡報備,然後通過牧翰文接收朝廷的分發命令,送糧草給各州城。
霍起知道這裡肯定沒有給他水秀城的,他也沒把握牧翰文會不會幫他,可是走投無路之後,他只能賭一把,賭他們以前同窗的情誼。
他以為赤兔沒事的,可剛到達艙九城城外,他說了一句“到了,烈焰”,赤兔馬直接嘶鳴一聲,倒地不起,開始大力呼吸。
霍起被嚇壞了,跪在雪地裡抱著赤兔搖晃,心裡擔心的要命。
“烈焰?”
赤兔馬已經到極限了,日行千裡是他最大的速度,他為了給霍起爭取時間,提前兩個時辰到達了目的地,拚上了自己的命。
這一刻,聽到霍起說到了之後,他再也撐不住了,身體累的像要散架一樣,全身肌肉疼痛不已,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這麽拚命的跑路。
他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師父的影子,他好想回去找師父,可是他好累,他想睡一覺。
腦瓜子嗡嗡的,也不知道霍起在說什麽,他隻想好好睡一覺,太累了。
霍起知道赤兔這一路拚了命的跑,原本需要十二個時辰到達的地方,赤兔用了十個時辰,比原先的計劃還要早兩個時辰。
這就是千裡馬赤兔的速度,這一次幸虧有赤兔,不然他回天乏術。
赤兔為了他拚命了,他又怎麽會無功而返!
城樓有人拿著火把大聲詢問:“城樓下何人?為何來此?”
霍起忍著心中的怒氣和對赤兔的愧疚,朝著城樓大喊:“在下霍起,有要事求見牧守將!”
那人一聽來人是霍起,直接拒絕:“我們將軍說了,若是霍起前來求援,直接拒絕,請霍將軍原路回吧!”
霍起好不容易到了,怎麽可能輕易調頭回去?
他將戰衣衣擺一甩,直接跪在冰冷的雪地裡:“如果牧將軍不見我,那我就跪到他見為止!霍起此行,不會輕易返回!”
那人大喊道:“你跪死也沒用,朝廷有令,不準任何人給霍起支援,尤其是牧將軍,管轄這周圍十幾個城池糧草的分發,絕不允許他徇私枉法!”
霍起一聽就知道這事懸了,牧翰文是他唯一的救星,他想到的事情,皇帝也想到了。
那牧翰文絕對不會輕易幫他的,可是又能怎麽辦?
他的赤兔都出事了,他又怎麽能空手而歸,對不起這一路護他過來的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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