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聽了師父的解釋後,表示知道了,胖胖的師父也挺可愛的。
赤兔這一戰成名,凌駕於眾戰馬之上,林逸也因為有這樣一個徒弟而驕傲,疾影對赤兔也是刮目相看,這下誰都羨慕霍起有一匹寶馬了,這才是真正的千裡馬。
千裡馬配伯樂,自古不變的道理。
霍起和赤兔回到軍營的第三天,牧翰文的糧草和軍餉便到了,這下解了霍起的燃眉之急,霍起也有了新的打算,他把這件事先跟自己的兩個得力乾將說了,范瑾和程郢兩個沉默了許久。
這是秘密議事,只有他們三知道,霍起都沒跟周瀲說。
周圍的守衛都被清除的乾乾淨淨,在一裡之外待命。
當霍起口中說出那大逆不道的話時,程郢和范瑾都是懵了的。
“我準備和周乾對著幹了,他既然不想讓我和水秀城的百姓活,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今天找二位將軍來,就是為了跟你們說我以後要走什麽路,你們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離去。”
他們不敢相信,一個為朝廷愚忠十幾年的人,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說出了那些話。
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霍起會有這樣的心思。
周乾可是他親自扶上去的。
果然這次皇帝把霍起逼到了絕路嗎?
可是霍起這人不是寧願死都不會背叛朝廷嗎?
程郢和范瑾兩個久久沒有說話。
霍起繼續道:“這次的決定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為了邊城的百姓,我一時半會肯定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反,只能暫且穩住朝廷,先把北利重創了,我才能有機會翻身,這件事我告訴你倆,是因為你倆是目前我最能信得過的人。”
范瑾問:“將軍可想過我們的家人,霍家一門忠烈,到將軍手裡出這事,要被人戳脊梁骨不說,搞不好會被誅九族。”
霍起回答:“想過,所以不能明著來,只能等實力雄厚了,把各位將軍的家人安頓好了,我才能圖大計。此行去求援,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困獸之鬥始終會讓我們折在這裡,唯有主動出擊,才能保全我們,皇帝已經放棄了我們,放棄了水秀城的百姓,他的目的很明顯了,想讓北利的鐵騎踏碎你我的屍體。”
程郢拍了一下桌子:“早就在他派將軍來收復邊城的時候,目的就很明顯了,他就是想把將軍調離皇城,再進行截殺,即使殺不了,死在戰場上,也有董健邱背鍋,咱們這個皇帝還真是個玩弄權貴的好手。”
范瑾是個軍師,他考慮的因素很多,肯定不能直接同意霍起的做法,讓霍起三思而後行,如果真的走了那麽一條路,就沒有回頭路了。
范瑾說:“我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親朋好友,自小沒有父母,孤兒,所以我並不怕被牽連,但程將軍和霍將軍,身後可是有家的。”
霍起當然想過這些,他雖是霍家的養子,但霍家把他當親生的看待,就這次出征,霍家父母也是哭著給他送行的,他斷然不會置霍家於不顧,他會在大計之前,把霍家所有人都接過來。
他只是先給兩位將軍敲了警鍾,以後要做的所有事,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是為了大周守邊城,現在他是為了邊城十多萬人的性命。
他告訴兩位將軍:“我們已經被大周放棄了,唯有自救才有可能活下來,我這個人並不喜歡謀逆這樣的罪名,可大周的皇帝給了我這個罪名,我橫豎都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就算不能為自己活,我還要為這邊城的十多萬人而活,我要是死了,他們基本都得賠命。”
兩位將軍沉默著。
霍起又道:“在我眼裡,周乾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也是命,就因為他周乾是皇帝,他就可以不顧這十多萬人的命,我以前以為他是愛民如子的皇帝,現在看來,只要對他沒有任何利益的,他都可以舍棄,包括你們二位和我的命。”
程郢越想越氣:“當年要不是將軍你,有他的今天嗎?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皇城救下他,扶他上位,有他今天耀武揚威的資本?”
霍起擺手:“過去的且不說了,就說眼下。牧翰文牧將軍與我情同手足,如若不是他,我這一關很難過,大周皇帝已經下令,無論我去哪裡求援,都不準別人支援我,無論糧草還是軍餉,我都無從求助。若不是牧將軍有個當戶部尚書的爹,有通天的本事,我這一仗,基本已經死透。”
牧翰文接濟他這件事,他也隻敢告訴這兩位心腹,其他的一律不敢透漏,就連周瀲,他都不敢輕易相信。
畢竟周瀲是周乾親生的,萬一這個時候,他不忍親父江山被威脅,倒戈的話,會很麻煩。
三位主將在議事廳待了整整一天,天黑了才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沒人知道他們這一天都協商了什麽,只知道這一天之後,三個人好像都變了。
霍起自從回來也一直躲著周瀲不見人,周瀲每次找他都去馬廄堵他,因為他知道,舅舅要是出遠門的話,肯定會去馬廄。
林逸明顯感覺變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霍起變了,他看周瀲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柔情,反而多了一絲絲的震懾,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情,好像隨時都能把周瀲捏碎在手心。
林逸以為是他自己的錯覺,直到周瀲想和霍起親近,被霍起推開,並且冷冷的責備他道:“我讓你最近幾日待在營帳看書,哪裡都不準去,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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