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面有著大紅喜字的花餑餑,姥爺發出了靈魂深處的疑問,“你要尋找第二春了?”
姥爺覺得這多少是有點著急了,冬天還沒過去,他這個原配也還能直愣兩年,難道是前段時間的體檢,自己其實查出了什麽大病?
就在姥爺胡思亂想的時候,姥姥一巴掌呼過去,“這是我給小張做的。”
姥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還好不是給第二春做的。
距離顧宇杭打電話回家沒多久,他們就到了,姥姥熱情的出門迎接,當她看見副駕下來的是一個外國男人時,她的笑立馬收了回去。
老太太將外孫拉到一邊,臉上帶著警惕的表情,“換人了?”
顧宇杭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老太太的嫌棄溢於言表,這都是什麽審美啊,這個禿頭的男人怎麽比得上小張,並且外國人不能考公吧,在中國都沒法端上鐵飯碗,老太太剛才的熱情瞬間消失殆盡。
她的熱情消失了,姥爺的熱情上來了,這是姥爺近距離接觸的第一個外國人,所以他有一種動物園看猴的快樂,合作商跟他熱情的擁抱,他笑的合不攏嘴。
老太太也不知道他傻樂什麽,她氣鼓鼓的轉身,對著顧宇杭隻丟下一句,她絕不同意。
顧宇杭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姥姥就知道了,不過以前姥姥不是很熱情待客嗎,這次不過是讓合作商在家裡住幾天,體驗下鄉村生活,老太太怎麽就不同意了。
顧宇杭摸不著頭腦,好在姥姥不夠熱情,還有姥爺來頂著。
那邊兩個人已經聊的火熱了,合作商也會一些蹩腳的中國話,他告訴姥爺他曾經給自己起了個中國名字,姥爺可以稱呼他的中國名。
姥爺略微有些耳背,“你也耳鳴?”
看上去年紀也不老,怎麽就耳鳴了。
姥爺還挺關心的,“你還不到五十吧。”
顧宇杭連忙走過去打斷姥爺這冒昧的問話,“人家三十八。”
幸虧合作商的聽力也不怎麽樣,他告訴姥爺自己喜歡吃肉,還喜歡中國龍,所以他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肉龍。
姥爺被他說的都有些餓了,但他還是耐心回應道,“今天吃餑餑,沒有肉龍。”
為了證明,他拉著對方去看蒸饅頭的大鍋,“這些得吃好多天,下次再給你做肉龍。”
顧宇杭在一邊笑的樂不可支,他跟姥爺解釋道,肉龍就是他的名字。
姥爺一臉的不理解,也沒見哪個中國人去國外給自己起名叫漢堡啊。
這外國人還真有意思。
雖然姥姥不是很喜歡顧宇杭的“新對象”,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發火不能在外人面前。就是白瞎她這一桌子菜了,她是專門做給小張吃的,現在便宜別人了。
飯桌上,姥姥一臉的不開心。顧宇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姥姥了,吃飯的時候姥姥就開始打聽了。
“你叫什麽名啊?”
“肉龍。”
“今年多大了?”
“三十八!”
姥姥恨恨的掐了一把老伴,“我問他你老是回答幹什麽。”
平時耳背現在耳朵倒是來了好使的。
姥爺默默委屈,他就知道這兩件事,回答了還被罵了,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他更可憐的老頭了。
姥姥一聽對方三十八歲就開始掐指一算,屬於民間老太太的技能讓肉龍瞪大了眼睛,他一邊吃著大饅頭一邊震驚的搖晃著顧宇杭的手臂,“中國巫術!”
姥姥抬頭看著這個大驚小怪的人,“你倆屬相不合。”
肉龍沒聽懂但是這不妨礙他星星眼,在國外的時候他就聽說中國人會用特殊的方法算出人的命運,他期待的看著姥姥,希望對方多說兩句。
姥姥指著顧宇杭,“他克你。”
這件事當對方稱呼他是島民的時候,顧宇杭就明白了。
肉龍聽不懂就好奇的詢問顧宇杭姥姥說的是什麽意思,顧宇杭想了想也不能直接和老外說啊,說了他也聽不懂。
於是他美化了一下,“她說我們之間有命運的羈絆。”
肉龍豎起了大拇指,並且追問姥姥還能不能繼續算下去。
顧宇杭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這事兒比較耗費真氣,不能算多了。”
肉龍瞬間對面前這個不起眼的老太太產生了敬畏之感,她是一個年紀很大很厲害的女巫,肉龍覺得自己要時刻保持警惕,避免冒犯到這位女巫。
接下來的時候,肉龍吃飯都不敢大口吃,姥爺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笑出了聲,“大口吃,大口吃香!”
姥姥皺起了眉頭,肉龍意識到一定是他忘年交的好哥們嗓門太大冒犯到了女巫,他一個勁兒的衝著姥爺擺手。
姥爺還讓他不要客氣。
吃完飯以後,不敢在女巫家裡造次的肉龍主動承擔洗碗的重任,在他摔了兩個碗後,姥姥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她跑出去跟女兒打電話吐槽了,之所以出去是害怕吐槽老外被聽見,從而影響兩國友好,作為一個政治覺悟很高的女人,姥姥不允許這件事的發生。
她找了個足夠隱蔽的地方撥通了女兒的電話,一接通她就開始大倒苦水,在她的眼裡,那個老外又老又禿還胖,性格也不討喜,她堅決反對顧宇杭甩掉小張和這種人談戀愛。
顧媽媽聽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沒記錯,顧宇杭今天帶過去的是合作商吧。意識到其中產生了誤會,顧媽媽連忙解釋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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