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血跡並未完全消失,凝固成四個血字——
鶴頭拐杖。
……
女鬼出現的時候,多目蜘蛛一直藏在床縫裡。
它的實力對比厲鬼來說根本不夠看,肚子裡的一條海蛇更是限制了它的發揮。
這會兒它探出幾個眼珠子,確定女鬼走了才爬出來。
周祁安正在不斷回憶,荀富翁每天都在換拐杖,似乎一共有三根不同形狀的:分別是龍頭拐杖,鶴頭拐杖和虎頭拐杖。
對方今天拄著的是龍頭拐杖。
“她的話,你都聽到了對不對?”周祁安看向多目蜘蛛。
多目蜘蛛小腿勾了勾床單,試圖表達自己只有視力不錯,聽力很一般。直到周祁安的視線盯著它的肚子,多目蜘蛛感受到了無聲的威脅,選擇重新回答,點了點頭。
偷東西周祁安不太擅長,當甩手掌櫃:“你去拿,對你來說不難。”
多目蜘蛛內心恨不得將他開膛破腹了,不難,你自己怎麽不去偷?
似乎知道它在想什麽,周祁安說:“我另有事情要做。”
他露出一個很難形容的微笑:“是玩命的事情。你是想去偷,還是搏命?”
那笑容讓多目蜘蛛不寒而栗。
不等它細思,周祁安給出甜頭:“成功偷來拐杖,我會讓你自由。”
多目蜘蛛可不信人類的話。
周祁安:“我會借著洞房花燭之說讓母親取走你肚子裡的蛇,之後她會先找借口殺我,你跑就對了。”
“……”
蛛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多目蜘蛛沒有選擇的余地。最主要的還是偷個拐杖罷了,對它而言風險的確不大。
周祁安獨自走到窗邊,沉沉看了一會兒窗外,一言不發走出門。
樓道裡空無一人。
像是做賊一樣地左右觀望,到樓梯口時,周祁安還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後,才輕手輕腳下樓。
沒過半分鍾,兩扇房門陸續打開。
陳緘最先追上去。
韓天生也看了妹妹一眼,輕聲說:“跟上。”
他們都很清楚周祁安必然是發現了不得的線索,想要一個人吃獨食。
大學生小聲道:“直接竊取別人的勞動果實不好,其實我們可以和他談一下,願意付出什麽交換什麽。”
他始終覺得合作才能共贏。
韓麗眼神一言難盡。
真是蠢到了一定境界。
“你愛跟不跟。”
其實她想說,愛死不死吧。
周祁安走得很慢,時不時就回頭看一眼。
陳緘等人跟得也很小心,韓天生利用蟲子先尾隨著,防止暴露身形。
看周祁安如此小心,幾人更確定有大秘密。
在周祁安身影消失進入地窖的時候,他們迅速跟上。
……
地窖裡的溫度一如往常得低。
旬富翁說荀二在地窖。
女鬼說荀二受傷了,不趁他病要他命,留著過年嗎?
階梯上裹著厚厚的青苔,每一步都很滑,之前來這裡還不是這樣。周祁安不得不小心扶著牆壁,才能保持不會直接摔下去。
他的速度進一步減慢。
地窖很暗,視力初步進化後,這種暗本該影響不到視野范圍。但現在,盡頭處只能瞧見一片漆黑。
有什麽有暗藍色的殘影一晃而過。
周祁安驟然收住腳步。
按在牆壁上的手虛握著,他窺視深淵盡頭數秒後,忽然猛地朝後跑去。
“白綾。”
武器聽從主人的命令,瞬息間白色的綢帶無聲無息地貼著牆壁。
暗影以超越常人的速度襲來,周祁安緊咬著牙,沒有讓白綾阻攔,反而讓它更加貼緊牆壁隱藏。
“快點,再快點。”致命的危機迫使周祁安極限加快速度。
台階太滑了,縱然速度再快,再快不過身後的襲殺者。
背後,追殺者異常寬大的手掌眨眼間就要觸碰到單薄的脊背。
“怎麽回事?”突然,前方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是陳緘他們。
這些人臉上還掛著想漁翁得利的微笑,但此刻他們的笑容凝固住,明顯也感覺到了異常。
周祁安嘴角微微一勾,果然來了。
隨著暗影接近,韓麗聞見了一種海產品特有的鹹腥氣息,下意識想起了湖裡的魚。她最先反應過來不對勁:“跑!”
老玩家的本能身體先理智行動。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幾個人堵在一個狹小的甬道,慌不擇路逃命的情況下意外很快發生了。
韓天生一隻腳沒有踩穩,成為滑膩階梯的第一個受害者,直接摔了下去。
“不!”
周祁安似乎早就料到這種場面,聽到異響的刹那,踮腳貼牆不再動作,才沒有被滾下來的人進一步撞下階梯。
原本攻擊他的大手面對滾過來的獵物,野獸般的本能讓襲殺者轉換了第一攻擊目標。
沒有恐怖片中鬼那些神奇的能力和千奇百怪的殺人模式,暗中怪物的動作很單調,像是抓小雞一樣,輕松從地面提溜起韓天生。
韓天生下意識使用了召喚技能。
地底下的蟲子從泥土中鑽出,朝怪物的腿腳爬去。
然而這些小東西的攻擊能力有限,蟻多能吞象,那也得積累到最夠的數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