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聽不到兩人的交流,只是看沈知屹的樣子實在頗有不解,詢問應禹說:“……他在驕傲什麽?”
應禹罕見地也給不出答案。
……
吃頓飯的功夫,樓上的騷亂似乎是平息了。
電梯本來該直抵十一層,沈知屹不知為何,選擇了九層。電梯停下後,沈知屹看了眼大學生,示意讓他跟上。
大學生莫名腿軟,上次見面時穆天白還沒這麽強的壓迫感。
周祁安想要說什麽,便聽沈知屹道:“我有分寸。”
似乎也知道自己口中的分寸不太可信,沈知屹正欲多說兩句,周祁安卻低下了頭,神情溫和地注視著地面的影子,伸出了小拇指做拉鉤的姿勢:“監督好他哦。”
“!!!”
成功讓沈知屹實現了自我監督,周祁安繼續和應禹搭乘電梯來到特殊住院部。
門一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衝進來。
周祁安險些沒控制住,一漁叉把人給戳死。
衝進來的女人也嚇了一跳,站穩後確定沒瞧錯,發現周祁安身邊還有一人時,韓麗不由後退一小步。
周祁安朝電梯外看去,並未看到有什麽危險。
重重喘了幾口氣,韓麗心有余悸先說了重點:
“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隨機推了扇八號病房的門,一進去病人就醒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惡心至極的畫面,她乾嘔了兩聲才描述道:“病人的身體直接溶解了,重新組合成一張血口朝我們咬來,之後我們又快速嘗試推了一扇九號的門,也是一樣的。”
周祁安想起了臨床營養科的肉丘怪,看來培育完成的病人可以輕松實現血肉質壁分離。
“那兩個人呢?”
韓麗面色有些尷尬:“我跑得最快。”
電流技能派上了大用場。
周祁安沉默了一下:“有沒有看到病人手環上的名字?”
韓麗心虛:“手環在血泥裡卷著。”
再跑慢點,命都可能沒了,哪有膽量再去挖活生生在蠕動的血泥。
看出她還有話講,周祁安點頭,表示直說就行。”
“你讓我留意這兩人有沒有異常,我都試過了,沒看出什麽問題。”
韓麗遲疑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
背後傳來腳步聲,她趕緊壓低聲音,加快語速說了幾句。
“哦?”周祁安若有所思。
韓麗沒有再開口,背後的腳步聲不斷接近。
沒多久,少年走過來,怪聲怪氣罵道:“跑得還挺快。”
看到轎廂內的兩人,少年立刻提起警惕,先判斷應禹是人還是npc。
周祁安沒有解釋,走了出來。
在看到隨後趕來的阿玲時,他目光微微一凝。
先前韓麗說副本剛集合時,霧氣深重,包括阿玲在內,大家都在討論過還有多久能出迷霧。
阿玲還抱怨了一句她都在霧中等了好幾個小時。
最後是另一名玩家提到有聽到多聲蟬鳴,認為蟬鳴聲可能代表多少玩家,人齊了才能開本。
以阿玲的觀察力,如果真等了幾小時,不可能沒發現這個規律,除非她根本沒來那麽早。
故意模糊下本時間嗎?
韓麗低咳一聲,暗示周祁安盯著阿玲看太久了。
周祁安不但沒有移開視線,反而變本加厲,只見他直接朝阿玲走近,稀有的發色跟著稍稍晃動。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阿玲皺了皺眉,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碎發在額前打下淡淡的陰影,周祁安的唇色對比往日略沉了些:“我現在懷疑你是來害我的。”
韓麗當場被口水嗆住。
僅僅是有個細節存疑,正常情況下,不是該慢慢試探,暗中觀察最後得出判斷嗎?
怎麽突然就貼臉開大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阿玲也給氣笑了:“你在說什麽?”
周祁安陪著她,也無聲地笑了笑。
稍頃,他緩緩地挽起袖子,在治療室強行掙脫約束帶時,胳膊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現在還沒完全愈合。不過是稍稍用了些力,傷口再次開始滲血。
“來,”周祁安速度奇快地抓住阿玲的手腕,滿是笑意的臉上,目光卻冷得嚇人。
“蘸一下我的血。”
這幅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厲鬼纏身,少年本來想攔一下,卻被應禹擋住。
周祁安一動不動看著阿玲:“我說一個字,你寫一個字,如果我誤會了,先前交易的道具和積分原還給你。五十萬冥幣,換你寫幾個字,不虧吧。”
一旁韓麗忽然瞪大眼睛,顯然想起了一件事。
起初還是她打電話喊周祁安去醫院看看。
那裡雄象海豹雕塑下方寫著周祁安等三人的名字,也是導致他們下本的根本原因,聽他的意思,懷疑是阿玲做的?
周祁安當然無法從一個小細節下定論,所以才要試。
現在有人想謀奪他的聖器,有人想要他的命,兩種混在一起不好判斷。
“第一個字,周而複始的周。”
周祁安視線格外鋒利。
觸碰到雕塑的人一定會下副本,假設阿玲和他們來得時間相差不多,她極有可能是利用自己的玩家編號,實現強行隔空匹配,才拖延了幾日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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