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眼皮一跳。
npc能是正常人嗎?看這糊白泥一樣的臉也知道是死人。
周母更是毫不在乎。
沈知屹繼續說:“眉寬而疏, 臉窄而面無光,不聚財。”
克財運?
周母一聽, 頓時就回來了。
從周母離開起,聚集在相親角的旅客們全部停止交流,統一盯著這邊。視線不是那種npc常見的陰毒,旅客們只是看著,微笑著,注視著。
除了在被說沒財運的時候,神情有些細微的變化。
這種奇妙的眼神讓玩家感覺十分不對勁。
“先進去。”沉穩男子給隊友下命令。
不止是他們,其余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轉身回到候車廳,周祁安更是步伐飛快地逃離這些“相親對象”。
入口,售票窗口的工作人依舊懶洋洋地犯困,周祁安眼尖,發現對方雖然打著呵欠,那窄成一條縫的眼睛卻一直在悄悄跟著他們轉動。
閘機口後面,停著幾輛客車,擋風玻璃後司機的面孔如紙人一樣白,也在看著玩家。
那種被無數眼睛偷窺的錯覺,讓周祁安寧願被鬼怪追,也不想體驗這種綿裡藏針。
背對著所有npc,正對面坐著玩家。不用看那些死人臉,周祁安這才勉強舒服一點。
他緩了緩,開口問:“要交換一下信息嗎?”
他想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找到的客運站,周祁安有種感覺,這個問題的答案至關重要。
話音落下後半分鍾都沒有人回應,最後開口的是那名沉穩男子:“小兄弟說笑了,大家都是才進副本。”他看了下周母:“除了這位女士和npc交流過,我們哪有什麽信息?”
和外國人一隊的短發女也是笑著附和。
他們的拒絕讓周祁安目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詫異,很快眯起雙眼,想清楚其中門道。假設如傳言所說,這些人為了什麽佔卜出的寶貝,有組織,有目的的下本。自然前期死得人越多,他們越高興。
所以連基本的自我介紹都不需要。
換言之,他們正等著人死呢。
“別急,”沈知屹忽然側過臉,淡聲道:“上趕子找死的都不急,我們也不急。”
周祁安笑了,也對。
氣氛倏地僵硬不少。
這種安靜令周母很適用,她已經睡起了養顏覺,對其他玩家都沒正眼看一下。
周祁安嚴重懷疑他媽歧視人類。後者篩選兒媳婦的標準,迄今為止只有電飯煲和多目蜘蛛達標。
可惜,最終沒能通過質檢,一命嗚呼了。
……
候車廳的夜晚和寂靜扯不上乾系,客運站十二小時不停歇地忙活著,一直到翌日天微微亮,旅客依舊很多。
昨晚幾波人換著守夜,七點不到,所有人都在鳴笛聲中清醒過來。
一輛汽車載客回來,從上面下來的除了個別陌生面孔,很多是昨天坐車離開過的旅客,他們有說有笑地下車,然後重複在客運站徘徊。
很溫馨的場景,但哪怕周祁安,都感覺到空氣中蔓延著的詭異。
更詭異的是,這一晚,一個玩家都沒死。
電子表時間精準,現在是早上六點三十五分。
早在六點的時候,周祁安已經去過洗手間,順便還洗漱了一下。作為傳統鬼怪的出生地,廁所除了設施老舊點,竟然水龍頭都不滴水。
“嗯……”
指尖在旁邊點來點去,他不是喜歡坐以待斃的人,正當考慮要不要外出去看看世界時,被一陣叮鈴鈴的聲音打斷。
叮鈴鈴。
叮鈴鈴。
最原始的鈴聲清脆響著,聲源來自四人小隊裡的寸頭,他的神情中殘存著驚訝,顯然不知道口袋中何時出現一個手機。
見狀眾人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兜裡,發現也有。和正常手機沒什麽不同,通訊錄裡已經存了十來個號碼,剛好對應上他們的人數。
此刻寸頭死死盯著屏幕,手指屈在半空中,似乎是猶豫。
雙馬尾女孩微微坐正了身體:“接吧。”
是禍躲不過。
在沉穩男子也點頭後,他一咬牙按了接通。
“喂,是李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聲音還算正常。
寸頭確實姓李,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那邊再次耐心詢問:“是李先生嗎?”
沒有回應。
電話那頭每次都是相隔一樣的時間,連語氣波動都很一致:“是李先生嗎?”
“……你……什麽……”寸頭把手機忽遠忽近拿著:“啊,信號……不太好,待會……”
那邊主動掛斷電話。
寸頭松了口氣,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冒然回應誰知道會不會有風險。
叮鈴鈴。
沒過幾秒鍾,又有人的手機響了。
確定不是自己後,寸頭徹底放松下來,用幸災樂禍的視線尋找倒霉鬼,然後就看到了周祁安正在接電話。
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作為第二個收到來電的人,如果故技重施很可能會觸怒打電話的人。
周祁安垂目:“喂。”
“請問是周先生嗎?”
“是。”
利落的回答的讓眾人一怔,連那名看著就不好惹的外國人都朝這裡看了眼。
周祁安不但回答了,緊接著用興師問罪的口吻說:“你怎麽才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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