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續都穿完了衣服。
齊小姐將空出的移動衣架推到一邊,後排試衣鏡暴露出來。
試衣鏡一次性反射出大多數玩家的樣子。
外國人是驅魔師裝扮,短發女穿著維修工的衣服,壯碩男人戴著拳擊手套。
四人小分隊裡,除了雙馬尾選了教師,沉穩男子普通工裝,寸頭和另一名隊友同時選了舞獅。
這是一項本來就需要配合的活動,哪怕職業類似,也不用擔心違背規則。
至於膽子最小的卡點玩家,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他選了一雙鞋子:輪滑鞋。
髒兮兮的鏡面映照出模糊的面容,看久了會產生出一種對自我身份的懷疑。
“恭喜各位都挑中了心儀的服飾。”齊小姐發自肺腑地為他們高興著:“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可以沉浸式在古城體驗半天生活。”
“支線任務一選衣已完成。”
“新支線任務——入戲已觸發。”
【支線任務二:入戲
任務內容: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全新的人生正在展開,請從事當前選定服飾對應的職業,在古城活動。】
雖然沒有明說,但齊小姐提示過賺錢,不知道更多線索的情況下,他們只能盡可能要跟著npc的要求走。
大學生離得近,聽到周祁安罵了句髒話:“果然我這輩子就是打工的命。”
大學生覺得其實不要緊的,看過你打工的npc基本都沒命了。
店鋪的燈被齊小姐關上。
玩家及時離開突然漆黑一片的空間。
齊小姐鎖完大門後,再也沒有和玩家說話,一出巷子,她直接拐進密集的客流中,隻幾秒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寸頭立刻追了兩步,回來時沉聲道:“人不見了。”
他們現在就像是無頭蒼蠅,齊小姐再詭譎,好歹跟著她能漸漸摸到些頭緒。
周祁安:“人不見了,可以打電話啊。”
聞言,絕對不止寸頭一個默了一下。
周祁安打開手機,調出通訊錄,裡面竟然已經存了齊小姐的號碼。
他大方對其他人說:“沒存的趕緊存一下。”
寸頭臉和調色盤似的,他覺得是個人都乾不出在早上突然收到不知名的電話後,立刻就添加通訊錄的事情。
沉穩男子歎了口氣,寸頭其實加入他們組織不久,如果不是這次實在需要他的能力,自己不會帶對方下本。
眾人最後都加了齊小姐的手機號。
周祁安沒有立刻收起手機,在其他玩家加號碼的時候,他整個人從精明肉眼可見地變得頹唐。
雙馬尾注意到這一幕,低聲說:“莫非這衣服會定時讓我們變得虛弱?”
熟人間互相對視一眼,暫時還沒有感覺到類似buff。
大學生:“……”
不,我猜他純粹就是不想工作。
職業不同,就業方式也不同。
作為算命先生,周祁安明顯就很方便。他直接在近處路沿石上坐下,用手機錄音循環播放:“測吉凶,通天意。一日一卦,祁安算命,童叟無欺。”
雙馬尾女孩好奇:“你不往裡走走嗎?”
一上班,周祁安整個人氣質都變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被吸乾精氣的感覺,擺手:“不去。”
不想走太遠是其一,其二是……余光瞄著盯著街道上年輕男女的老母親,他擔心稍後發生流血事件,牽連到自己。
滿城都是活菩薩啊。
媒婆這個行當至少能幫忙分散他媽的注意力,自己能輕松很多。
雙馬尾女孩也就是隨口一問,隨後就朝城內走去。其他玩家自然也差不多,還有的圖方便準備直接去看有沒有招工啟事。
沈知屹和大學生,一個魔術師一個醫生,肯定不能待在古城口賺錢,周祁安衝他們擺擺手,特意對大學生強調:“回來後寫一份觀後感。”
“?”
周祁安:“我懶得逛。”
任務中心是花古客運站,古城雖大,但他不認為是什麽非轉不可的地方,大概了解一下就行。
不一會兒功夫,原地只剩下周祁安一個人。
手機電量是夠用的,周祁安曬著暖陽,頗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喂,算命的。”聽聲音是個小孩。
周祁安擺擺手:“不接未成年的生意。”
“真不算嗎?”悅耳的童音忽然變得陰冷,如果周祁安此刻抬頭,就會看到一張有點嬰兒肥的臉蛋,面頰周圍覆蓋著黑斑:“為什麽不給我算?我問你……”
他幾乎要懟到周祁安面前:“為什麽不給我算?”
“一天一卦,價格九千起步,九千九封頂,價高者得。”
既然捕快是在履職過程中死的,挑客戶的環節安全系數反而比較高。
不正式測算前,周祁安沒太多擔心地交流:“你有這麽多錢嗎?”
果然,那小孩冒了陣涼氣後,見周祁安紋絲不動,又怒又氣,卻沒有動手。
最後,他乾巴巴問:“九千九?”
“一萬構成詐騙罪了。”
“……”
周祁安忽然睜開眼,看到小孩臉上的黑斑心裡一驚,他盡量控制住神情,說:“你如果能給我拉來一個大客戶,我分你九塊又如何?”
語畢稍微朝後坐了下,以便看清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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