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橫嗎?
眾人面面相覷,昨晚還真的沒有關注這點,天黑的環境下,大家都是一眼掃過去,隻注意了那些蒼蠅和密集的蟲子。
話鋒一轉,周祁安語氣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豐水村隨處可見過分清澈的水渠,裡面還都是活水,但不少人家依舊修著水井。”
昨天進村時,他聽到了潺潺流水聲,不遠處的山澗也有水源,家家戶戶修井,實在多此一舉。
年輕女孩立刻說:“你認為井水能喝,山裡的水和渠水不行?”
周祁安擺手:“誰知道呢。或許都有問題,程度不同罷了。”
順手扶正了一下眼鏡,他看向國字臉:“該你了。”
國字臉喉頭艱澀地咽了下口水。
他本來是想說蠟燭有問題,但和周祁安三言兩語間給定的信息比,壓根不值一提。
如果什麽都不說,豈不是顯得提出交流意見的自己,是個只會佔便宜的蠢貨?
周祁安逐漸喪失耐心:“你發現了什麽?”
國字臉下意識看向其他人,目光接洽的瞬間,大家都心虛地別開了眼,最後視線落在年輕女孩身上。
年輕女孩乾巴巴說:“他發現屋裡少了個人。”
“……”
第75章 反製
這還用發現?不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在周祁安你簡直是個小天才的智障眼神中, 國字臉隱隱把他記恨上了。
周祁安等著其他人發言,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樣愚蠢。
果然,在國字臉出醜後, 要求單獨住一間的盲盒隊友徐徐開口:
“村長昨晚的話是在故意模糊重點。他離開前強調早起,現在看來,更重要的是前面幾個字,入鄉隨俗。小鄉村裡一般比較封建, 男女之防就是一種重要體現,其次便是穿著。”
男男女女住一間,犯了忌諱。
“鬼不可能一晚上殺六個人,這位失蹤的趙女士, 穿著是中間最暴露的, 所以她就成了被選中的倒霉鬼。”
說話的時候,女人視線若有若無掃過周祁安。
周祁安認為這個本需要一名女玩家做隊友, 找上了自己。
現在足以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同樣違反規則的情況下, 用衣著暴露程度來決定死亡名額,有失公平。一個封建偏遠的村子,一名光著膀子的男人和穿吊帶的女性同時走過, 他們肯定會口誅筆伐女性。
公平是遊戲運營的至高法則。
女玩家這方面吃虧, 在另一方面肯定會佔有優勢,只不過他們目前還沒發現罷了。
周祁安鼻尖忽然動了動, 他聞見了一點點血的味道,太淡了, 融合了空氣中特殊的腥味後, 幾乎不剩什麽。
沈知屹這時邁開長腿, 在國字臉尷尬地轉移話題中,忽然走到了窗邊。
年輕女孩現在還心有余悸:“一個大活人怎麽就不見了?門也沒有撬鎖的痕跡。”
當看到沈知屹望著窗戶時, 國字臉搖頭:“窗戶太小了,人出不去。”
“手套。”
沈知屹毫無預兆地一回頭,嚇了國字臉一跳。
正常人也不可能眾目睽睽下搶別人的東西,國字臉猶豫了一下,脫下來給他。
沈知屹接過後有些嫌棄地扔給應禹,似乎不想自己使用。誰知應禹重新扔回給了國字臉,整個過程像極了潔癖者的擊鼓傳花。
國字臉面色更難看前,應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鏟子,對著有些高的窗戶邊緣刮了一下。
鏟子上沒有多少灰塵,而是刮下來細碎的晶體。
眾人定睛看去,晶體內充斥著的紋理脈絡很像是血肉組織凝聚而成,窗戶上還卡著幾根頭髮,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頭髮絲是酒紅色的。
失蹤的趙姐……頭髮也是酒紅色。
幾根迎風飄著的秀發,莫名讓人感覺到一陣惡寒。
應禹往門口站了站,似乎想出去看看。
周祁安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個白布包著的東西。
布料打開,在看清裡面的東西後,周圍人不由後退了一步。
裡面有半個耳朵,還有殘破的上嘴唇肉片,殘存著的口紅顏色已經乾涸。
這是周祁安先前在窗戶外面發現的。
“外牆上還有一行不顯眼的水漬,我懷疑半夜有鬼爬了進來,把人分屍後,又一塊塊運送了出去。”
至於為什麽沒有血,可能和這些晶體有關。
大部分血液呈現詭異的凝結狀態。
空氣變得極其安靜。
周祁安用平靜的口吻道出最驚悚的場面,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昨晚,所有人沉睡的時候,一隻鬼爬了進來,就在這間逼仄的房間中,把一個玩家活活分屍了。
這場景光是想到,眾人就不由打了個冷顫。
年輕女孩看著又乾又柴的肉片,更是沒忍住跑出去幹嘔了幾聲。
臉色青白交加地嘔吐時,女孩余光瞄見了一道蒼老的身影。
——村長來了。
他背後的肉瘤好像更大了一點,就像是駝峰,狠狠壓著脊梁骨。渾濁的雙目先是看了一圈,村長故作好奇問:“還有一位專家呢?”
大家都緊緊沉臉抿著嘴,最後還是國字臉說:“她去附近散步了。”
村長嘿嘿笑了兩聲:“行吧。那我先帶貴客們去考察,順便從田地摘點新鮮菜,回頭讓村民做給你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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