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疊成什麽樣就看他們造化了。
正在他思考時,沈知屹開口了:“手腳砍掉吧。”
“……”
整個氣氛瞬間緊繃了起來。
周祁安不用看,也能想到文和冬立此刻的表情,輕咳一聲說:“別鬧,木頭人時間快到了。”
沒有明確拒絕,而是表示時機不對。
沈知屹展開個人理解,分析周祁安的態度,必要時候,可以把這群不配合的隊友當消耗品。於是他平靜話鋒一轉:“我用了隔離道具,你們可以直接進來。”
他平躺著,光影錯覺下臉有一種瓷白的幻視感,瞳孔透出的光仿佛能看透一切。
被從這個角度望著的冬立和文,莫名毛骨悚然。
時間上容不得他們多做考慮。
兩人誰都沒有猶豫,先後進來。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任何壓到人的感覺,更像是躺在木板上,如同棺材本身有了隔層。
文不由皺了下眉。
副本當然存在隔離道具。
教堂溫希用來困住周祁安的就是一種,但是所有的隔離道具時效非常短,因為過於珍貴,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用在這種地方。
難不成這個男人不止一個技能?比如切割空間一類。
但又好像不是。
很涼,寒意幾乎滲透到骨縫裡。文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好像是陰氣凝結成實體,在中間形成了隔斷。
棺材板又叒被釘上了。
公路上,負責抬棺的旅客笑容凝固,喪服被風吹得作響。
草,好沉。
一個個僵硬的嘴角從上翹變成了下抑,恐怖效果拉滿,可惜演員兼觀眾都在棺材裡,沒有人能欣賞。
待在棺材裡的人更痛苦。
文和冬立被凍得快要打顫,全靠超強的意志力硬抗著生理性反應。
送葬隊伍走在路上,紙錢亂飛,世界靜得仿佛只剩下這支隊伍。
他們的速度很快,幽靈般行進著。
直到下一次鑼聲交替到來,隊伍統一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
防護欄周圍傳來了聲音,是等候已久的大學生。
先前他看到棺材,無奈不能動,這會兒終於找到了機會。防護欄像是一條分割線,公路有危險,野外有鬼,他就這麽恰好卡在線上。
這種不正常的幸運隱隱讓大學生覺得不安。
他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種幸運過於離譜,甚至感覺像是災難。
旅客靜止時,他快速跑到棺材旁,棺材蓋邊緣全是孔洞,可以想象到重複被掀開釘上的過程。
撬釘子不難,相應的道具商城有很多。
只是撬的過程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旅客們的眼神越來越恐怖。
開蓋後,大學生猛地後退一步。
文和冬立就像是死屍浮在上面,兩人貪婪地吸收著空氣。
大學生:“我,我進來了。”
不進也不行,已經暴露在旅客視野范疇,撬完棺材,不剩多少時間了。
“還能再分割嗎?”文問。
他沒有聽到沈知屹的回答。
這一層從平躺,變成側臥式,三個人呈一排。
下層享有充足的空間,周祁安並沒有感覺到什麽,還在神遊其外思索關於沈知屹的能力。
鑼響了。
這一次,送葬隊伍沒有立刻釘緊棺材蓋,他們扒在棺木邊緣,抬棺人皮笑肉不笑:“賤人,不要太過分。”
由於側臥,其他人看不到抬棺人的表情。
演員的每一句台詞都值得推敲,主語沒有加“們”,肯定不是在罵他們。
至於究竟罵的是誰,所有人心中有著統一的答案。
一開始是二人抬棺,後來變成四人,現在是六人。
一晃十分鍾過去。
【咚】
再度鑼響後,寸頭是從後面追來的,打開一看,眼睛瞪得發直。
好多人啊。
他連忙發消息給夏至:別再來了,已超載。
說著超載,他自己還是壓了上去。
寸頭沒有選擇。
旅客:“……”
畜生,還有完沒完?
寸頭進去的時候,木頭人的時間還沒到,他被擠得臉都變形了,擔憂說:“離客運站好像還有一段路程,能挺住嗎?”
“你做夢呢?”
周祁安的聲音傳來,語調平穩,沒有任何受到擠壓的跡象。
他儼然摸透了這場戲的規則。
雖然和彩排時的遊戲場景不同,但核心是一樣的。
逃離受洗儀式的方法是裡應外合,這對應了被關進棺材的破解方式。
這麽看,接下來的考驗應該和【審判】有關,能對應告解儀式。
“不是經常有那種爛俗場景,死後遇到地獄判官,問一句,你知道自己生前犯下的罪孽嗎?再一一宣讀你的罪惡,最後處刑。”
活著罪惡同擔,死了還要被公開處刑,這糟心的牛馬的一生。
玩家聽得嘴角均是一抽。
有人無語:“你是神父嗎?台詞這麽熟練?”
周祁安:“我想當啊,當時你們沒讓我當。”
“……”
【木頭人】
提示音一來,所有人同時停止交流。
【不許動了哦】
沉甸甸的棺材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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