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逾塵說:“所以我說,不如就維持現狀,正好打消雲執鷹的念頭,爸,你有空去敲打敲打他。”
容誠卻問:“雲執鷹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人聽見嗎?”
“這個……”
“那就是有不少人聽見。”容誠道,“這就難辦了,不管未來這兩個孩子怎麽樣,只要雲執鷹動了這層心思,別人就會認為我們和諾唯關系更緊密。”
容逾塵也發愁。
他再怎麽解釋弟弟和雲執鷹之間是清白的,都有人不信,畢竟這種男男男女私事,是所有人茶余飯後的熱門話題,並且只要有一個人開口,一夜之間,就能傳遍整個圈子。
到時候他們就算是只是商業往來,在外人看來,也多了不少私情成分。
“我說你們兩個!”薑小雲的聲音忽的拔高三度。
容誠下意識緊張起來:“怎麽了老婆。”
容逾塵都磕巴了:“媽……?”
薑小雲沉著臉,兩個男人大氣都不敢出,工作上的事她想管也會管,但絕大多數時候懶得管,今天也是難得插嘴。
“我怎麽聽你們兩個談了半天,都是既舍不得和雲執鷹的合作,又舍不得和雲迦的合作?這是合作的問題嗎?嗯?”
容逾塵和容誠面面相覷,那是……什麽問題?
薑小雲恨鐵不成鋼:“這難道不是咱們小寶下半輩子終於有著落了?將來我和你爸老了,你又成家了,你讓小寶一個人過?咱們的心頭大患這不是解決了嗎?還有比雲執鷹更好的選擇嗎?你們說說,還有誰?”
她看看容誠,再看看容逾塵。
容誠恍然,但容逾塵依舊茫然。
等等!他是來勸老爸出馬,親自敲打雲執鷹這個敢禍害他弟弟的混蛋!
薑小雲和容誠早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已經提前給幼危準備了充足的信托資金,就算他們不在了,容氏傾家蕩產,幼危依舊能維持現在的體面生活。但生活歸生活,誰能照顧他呢?
他們不想給幼危找個女孩子,他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麽去照顧女孩子?讓女孩子照顧他嗎?他們舍不得讓嫁到他們家的女孩子遭罪。
雲執鷹就不一樣了。
這個突然蹦出來的人選,解決了一直以來困擾薑小雲的難題。
她看著容逾塵,欣慰道:“這樣吧,以後你去諾唯見雲執鷹的時候,把你弟弟也帶著。”
容逾塵:“?”
容誠道:“雲氏就不讓小寶去了,你直接帶小寶吧,薛特助雖然心細,但沒你這個當哥的能照顧人,就這麽定了。”
就這麽定了!?等等!什麽叫就這麽定了!
容逾塵猛地意識到,他不僅沒有說服他爸和他統一戰線,相反的還被安排把弟弟送到雲執鷹的諾唯方便培養感情?
幼危的課很多,一周兩天都是滿課,除了志願者活動,他還要補落下的功課,但他依舊興致勃勃抽出一天空去“工作”。
他很貼心地給雲迦準備了更多驚喜。
容幼危這個人,在家裡人眼裡乖巧聽話懂事,集所有好孩子性格為一身,從來沒有人懷疑他會乾壞事,而當他頂著一張乖乖臉認真做壞事的時候,也總是讓人覺得,不是他,犯事的一定是別人。
他打算讓雲迦的黑眼圈更重一點,心理的陰影面積也擴大一點。
這次換成了容逾塵送他上班,路兩邊的景色卻有些陌生。
“我們去哪?繞路?”
容逾塵避而不答,默認繞路。他打定主意,不把爸媽的目的告訴弟弟,以免真的培養出什麽來,最關鍵的是,他旁敲側擊時弟弟提起雲執鷹的態度,似乎也並不怎麽喜歡。
那就好,當弟弟的,就該跟哥哥統一戰線。
等他們回家,容逾塵就可以直接跟爸媽匯報,不可能、沒希望、別瞎想。
他們直接從地下停車場的專用電梯上樓,看著陌生的電梯,幼危又問:“這是哪?”
容逾塵不得不說了:“我今天得把最後的部分談完,你在休息室等我就好,別亂跑。”
雲執鷹的諾唯?幼危沒想到這麽快又來了諾唯,他還沉浸在嚇唬雲迦以及當惡魔的快感中,突然讓他面對雲執鷹,還有些沒頭緒。
沉著冷靜,按計劃找到雲執鷹的破綻。
就像雲迦的死亡恐懼一樣,雲執鷹一定也有破綻。
年紀輕輕的容逾塵的專業能力已經是有二十年工作經驗的薛特助級別的了,而雲執鷹也不遑多讓。
聽他們爭鋒相對沒意思,幼危聽困了,打著哈欠溜出去,去茶水間看有沒有好吃的。
薑小雲對他的飲食管理太嚴格了,平時只能在外面偷吃。
“伯父同意你來了。”雲執鷹猝不及防推門進來,反手鎖上了門。
茶水間只有幾平米,面積很窄,高高低低的櫃子進一步縮小了空間,幼危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在這裡雲執鷹想對他做任何事都能得逞,比如說掐死他。
“什麽。”
雲執鷹連眼神都在笑:“先告訴伯父伯母果然是對的。”
幼危:“?”伯父伯母?你誰啊你,敢這麽稱呼我爸媽?
緊接著,雲執鷹又道:“他們同意我追你,才會答應我們見面。”
幼危:“……”
幼危沒好氣道:“你發燒了?腦子燒糊塗了?”
雲執鷹卻還在笑,笑得他越來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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