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出道起便有家人保護,一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肮髒的事情。
被保護的很好,也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圈子裡那些惡心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有耳聞過。
寧初跟他不一樣,寧初沒什麽背景,這一路過來很不容易,之前多次捆綁炒作,蹭前輩熱度,或許都是經紀公司逼他這麽做的,寧初被逼到極限了,被逼得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所以才會選擇離開。
蘇虞咬緊嘴唇,心裡滋味難言,頭一次,對除家人以外的人有了共情能力,且一爆發就收不住。
“你這麽痛苦,你的司先生在幹嘛?”
寧初沒反應過來,不明白蘇虞怎麽忽然提到了司硯,隨口回答:“他現在應該在工作吧,他很忙。”
蘇虞眉頭皺得更緊了,情緒掩飾不住,不悅清晰地顯現在臉上:“工作比你還要重要嗎?就算工作再忙,騰出幫你處理輿論的時間都沒有嗎?騰出陪伴你安慰你的時間都沒有嗎?”
“……”
寧初後知後覺意識到,蘇虞腦補得太深,將這件事弄得複雜了。
寧初趕緊解釋道:“這跟司先生沒有關系,是我自己打算換一份工作……”
“你不要幫他說話。”蘇虞打斷了寧初的解釋,憤憤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司家哪個家夥結婚了,但就算是旁支,只要不是二世祖,每年的分紅也足夠養得起你了,你就算想退圈,也不至於要淪落到去做管家,辛苦替別人做事,他既然娶了你,就要承擔養你的責任,不然他就不是男人!”
“……”寧初很想告訴蘇虞,當管家並沒有蘇虞想象的那麽勞累辛苦,不過仔細一想,得遇到正常的雇主,他才能有正常的假期。
寧初不知道該如何替‘管家’這份職業澄清,他從成年後就開始做管家了,一直做了十年,讓他換一份工作,他也想不到該做什麽,還不如回到自己的舒適圈。
寧初:“我覺得做管家挺好的。”
工資高,遇到大方闊綽的老板,一高興,獎金和一筆小費能抵過他幾年的工資,這也是寧初十年就攢了一千萬的原因。
蘇虞已經聽不進寧初的解釋了,問道:“你的司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寧初又趕緊替司硯辯駁,“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還沒有告訴他。”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告訴司硯,他們一年後就會離婚,而他與經紀公司的合約也正好到期,他是打算在那之後再退圈工作的,現在拓展人脈,廣發卡片,是為了給以後順利找到工作打基礎。
蘇虞:“不知情不是他可以忽略你的借口。”
寧初:“……”他怎麽聽不懂蘇虞在說什麽呢?
就算不知情,但如果寧初的對象真的對寧初很好的話,寧初又怎麽可能生出要去給別人當管家的想法呢?
寧初說他的先生會吃醋,還多次強調他已經結婚了,蘇虞天真的以為,寧初和他的先生是真心相愛。
寧初這樣說,其實也是司先生的意思吧,讓寧初在鏡頭前賣恩愛夫夫的人設。
這家夥,簡直就是人渣啊!
既然對寧初不好,那為什麽還要娶寧初呢?
蘇虞越想越生氣,沒控制住手心力道,捏皺了寧初給他的卡片,抓住寧初的手腕就往民宿裡走。
寧初被拽得一個趔趄,茫然問:“你要帶我去哪?”
蘇虞回頭,面容嚴肅,語氣發狠:“我要跟你回家,幫你教訓那個壞男人!”
寧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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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寧初怎麽解釋,失去理智的蘇虞都聽不進去半個字,蘇虞鐵了心要跟寧初回家,在寧初拒絕的時候,使出了殺手鐧,推出顧回來打動寧初。
司諾聽說顧回要來自己家做客,開心的不得了,兩個小孩親熱地靠在一起,已經打算好這幾天要玩什麽了。
這是司諾第一次有朋友來家裡做客,寧初不忍心讓司諾失望,只能硬著頭皮同意了。
回程的途中,寧初仍舊試圖跟蘇虞解釋,但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蘇虞已經屏蔽了寧初的解釋。
蘇虞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
幫寧初教訓壞男人。
蘇虞這說不通,寧初只能將希望寄托於司硯了。
寧初深思熟慮過後,還是決定跟司硯坦白,謊言會製造心理負擔,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寧初拿出手機,來這個世界許多天了,第一次主動給司硯發了消息。
收到寧初的消息時,司硯剛進會議室,他是在一個小時後才看到寧初的消息的。
【寧初:司先生,您在忙嗎?】
司硯與寧初強調過一次,讓寧初不要再用“您”了,寧初當時答應了,之後也改過來了,但幾天沒見,寧初還是沒改掉這個稱呼。
不知為何,司硯看著這個‘您’字,總覺得十分礙眼,仿佛他跟寧初之間的距離從未拉近過,他與寧初從始至終都是生疏的,憑一紙婚約維系,合同結束後,就不會再有聯系。
司硯拾起了發散的思緒,屏幕早已自動熄滅,他重新打開手機,給寧初回了消息。
【司硯:剛才在開會,有什麽事情嗎?】
蘇虞三人靠著椅背睡著了,寧初垂心吊膽著,根本沒辦法入睡,收到司硯的消息後,他立即將編輯好的文字發給了司硯,本就高懸著的心又往上升了些,如果司硯給出一個糟糕的答案,這顆心臟或許會嚇得蹦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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