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厘笑了笑:“王叔,好久不見,我來做客。”
“歡迎,司先生今晚會回來吃飯。”
“那正好,我好久沒見表哥了,還怪想他的。”
車程一個小時,司諾在中途就睡著了,到家了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寧初抱起司諾往樓上走,管家拎著兩人的背包,跟著寧初回了房間。
管家看著寧初將司諾放到床上,用濕巾幫司諾擦了擦臉上的汗,給司諾蓋上被子後,才出聲:“您辛苦了。”
寧初笑笑:“沒什麽好辛苦的,司諾很聽話,照顧他一點都不累。”
“還是會累的,”管家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畢竟,您要照顧的不只有小少爺。”
寧初:“……”在他來之前,管家一定經歷了許多大風大浪。
“您是第一次見江厘少爺,可能不知道他的情況,江厘少爺從小就很愛玩,但對什麽都不長情,等他玩膩了,他就不會打擾您了……”
‘寧初’跟司硯隻領了證訂了婚,兩人還沒有結婚,訂婚是在這座別墅舉辦的,隻來了雙方的家長,‘寧初’只見過司硯的爺爺和司家長輩,小輩只見過司澄一個,因此連江厘是誰都不知道。
擔心寧初會和江厘產生不必要的隔閡,管家緩緩將江厘的身世說給了寧初聽——
江厘是司硯另一個叔叔的私生子,從出生起,他跟著患有輕度精神病的母親生活了六年,直到母親發病自殺後才被父親接回家裡,那時的江厘精神狀況很不好,陸陸續續治療了十年,才變回了正常人。
病好之後,江厘開始成天將自己打扮成女生,家裡人都認為他又瘋了,但診斷報告顯示他沒有病。
江厘的父親還是堅持自己兒子有神經病,幾次勸說無果之後,江父也不想管這個兒子了,每個月定期給江厘打一筆錢,對外也算是一種體面了。
聽完江厘的身世,寧初對江厘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但不是完全的了解。
畢竟,他只是通過管家的話猜測江厘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真實的情況,還是需要自己用雙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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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和管家在樓上聊了很久,下樓時,司澄和江厘坐在客廳裡,兩人從進門就開始爭執,都過去那麽久了還沒有停下。真是一對冤家。
直覺告訴寧初,不要傻乎乎踏入這片戰場,趁著兩人沒注意,寧初轉身往廚房走,打算在司諾睡醒前做幾份焦糖布丁。
然而,眼尖的江厘還是發現了他,甜美的嗓音追了過來:“嫂嫂怎麽見到小厘就要走呀?你是不喜歡小厘了嗎?”
“……”
寧初在遊樂園時就想說了,現在實在忍不了了,他走到江厘面前,問:“江厘,可以不要這麽叫我嗎?”
江厘眨巴眨巴眼睛:“可司澄也叫你嫂子,嫂嫂,你不能搞區別對待呀。”
寧初不答,微笑看向司澄:“小澄,以後可以就叫我的名字嗎?”
司澄眼睛一亮,又迅速垂下腦袋,兩根食指害羞地撞了撞,小聲道:“我們的關系已經那麽好了嗎?直接叫你名字,怪、怪讓人害羞的,你可是我嫂子誒。”
寧初:“……”
你是被江厘傳染了?還是腦子有問題的其實是你?叫名字有什麽好羞恥的?
算了。
寧初被這兩個小孩的腦回路打敗,放棄糾正稱呼了。
‘寧初’是嫁給司硯的,男嫂子也是嫂子,弟弟們這麽叫很正常。
寧初想通了,江厘卻又開始作妖了:“嫂嫂不喜歡我這麽叫你,那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寧初:“可以。”
江厘學著司澄食指對撞,羞澀道:“可是,直接叫全名太生分了,我可以叫你寧寧或者小初嗎?”
“不可以!”寧初毫不猶豫拒絕,這兩個親昵的稱呼比叫嫂嫂還要讓他羞恥。
如果是司澄來叫的話,寧初倒不覺得有什麽,被江厘的嗓音潤色之後,會讓他渾身別扭。
“為什麽?”江厘滿臉失望,紅腫的眼睛看著十分可憐。
寧初瞬息之間就想到了讓江厘無法再說什麽的合理理由:“因為只有你哥才能這麽叫我。”
話落,江厘的目光掠過他,望向他身後,驚喜道:“呀,表哥,你回來啦。”
第12章
寧初僵硬地轉頭,司硯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門口,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讓人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麽,但仔細注視他的雙眼,就能發現眸中流動的複雜。
回想起幾秒前說的話,寧初內心一陣翻湧,但面上維持著與司硯同款的淡定,很公事公辦且有嚴重敷衍意味地招呼道:“司先生,您回來了。”
司硯:“嗯。”
沒在寧初那看到想象中的羞臊反應,江厘有些失望:“嫂嫂和表哥這麽生分的嗎?”
雖然知道這兩人是被迫結婚的,但在他們這些小輩面前也不願意裝得親熱一點嗎?
還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表面夫夫啊。
寧初轉回頭,重新看向江厘,浮起一抹十分明顯的假笑:“小孩子懂什麽,這叫夫夫情趣。”
江厘:“……”
司硯:“……”
“我答應過諾諾給他做焦糖布丁,我先去廚房準備了。”寧初不冷不淡丟下這些話,也不管客廳內其他人的反應,直接朝廚房走。
江厘怔怔望著寧初的背影,問死對頭司澄:“嫂嫂是不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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