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點完餐就去衛生間了,寧初和司諾坐在靠窗的角落,司諾拆開了寧初給他買的小熊積木,趁餐食上來之前玩一會。
‘寧初’的父母認為自己兒子的長相不輸給電視上的明星,從‘寧初’12歲的時候就想方設法想將‘寧初’塞進娛樂圈裡,他們經常做兒子一夜爆火,日入兩百萬的美夢。
可惜,‘寧初’空有一副皮囊,要演技有長相,要嗓子有長相,要跳舞有長相……
努力了幾年,他們成功將‘寧初’塞進了某個劇組,‘寧初’在那部劇飾演男五號,戲份總共只有十分鍾,也算是成功出道了。
從17歲到23歲這六年間,‘寧初’混得比司澄還要糊,但名聲比司澄還要臭。
司澄不喜歡黑紅這條路,‘寧初’卻非常喜歡,只要能賺錢,做什麽都不磕磣。
因此,只要是能增加自己熱度和討論度的事情,‘寧初’都願意去做。
小到在劇組受了點皮外傷,就在微博裡大吐苦水,製造他受傷嚴重,全劇組對他不聞不問孤立他的假象,大到在各個紅毯上努力與大咖們攀交情,擠破腦袋也要湊到他們跟前與他們同框出鏡。
久而久之,只要提到‘寧初’,大部分人是不認識,剩下的則是厭惡嫌棄。
雖然是糊咖,但寧初出門還是戴上了口罩,防止被人認出來。
攻擊他無所謂,他怕連累了司諾。
時至初夏,上午氣溫就有27°了,戴了一上午的口罩,寧初悶出了一臉汗,他和司澄特地選了個角落位置,旁邊的桌子沒人,寧初摘下口罩,狠狠吸了口新鮮空氣。
左側刮過來一陣風,寧初側頭,就見司諾拿著一張粉色的方形小卡片,正在替他扇風。
卡片有司諾兩隻手那麽大,扇出來的風很小,司諾小臉被曬出了兩團紅,見他望過來,黑瞳亮晶晶的,軟乎乎問:“小爸,還熱嗎?”
照顧過那麽多小孩,這是第一個會關注他的情況,還會送上關心的小孩。
寧初心頭一陣滾燙,笑道:“不熱了,謝謝寶寶。”
不是叫司諾或者諾諾,小爸叫他寶寶誒!
司諾的眼睛變得更加明亮,卡片扇得更加迅猛,用力過猛,反倒累著自己了。
體力本就到達了極限,隻扇了幾下,就吭哧吭哧開始大喘氣。
寧初被逗得笑出了聲,抓住司諾兩隻小手:“我真的不熱了,寶寶不用給我扇了。”
寧初猜出了小團子的心思,保證道:“寶寶不給我扇風,我也會叫你寶寶的。”
司諾小臉一紅,聽話地松開了卡片,小屁股一挪,挨著寧初的肩膀,像顆黏人的橡皮糖,粘上了,就不肯分開。心思被戳穿了,司諾有些不好意思,短時間內不敢再與寧初說話,低下頭,玩起了自己的小熊積木。
服務員送上了兩份餐,司澄還沒有回來,旁邊的空座位多了一對情侶。
他們過來的時候,寧初就注意到了,這對情侶的顏值處於中等水平,看著十分養眼,吸引寧初的卻不是兩人的臉,而是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
從進門時,兩人就摟抱在一起,明明有四張空椅子,兩人非要擠在一張椅子裡,女人坐在男人腿上,她穿著一條黑色吊帶裙,裙子很短,一個動作就會暴露,她像是沒注意,或者是壓根不在意,仍舊保持這種姿勢,雙臂摟住男人的脖子,與男人說著露骨的親密話,說著說著,兩人竟當眾熱吻起來。
寧初無意中瞥到,就趕忙撇開了腦袋,身體微微前傾,擋住了司諾的視線,以免司諾跟他一樣,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看不到,卻無法隔絕聲音。
兩個位置離得太近了,唇舌交纏發出的黏膩聲音還是飄進了寧初耳裡,正在激烈舌吻的兩人一點都不害羞,寧初這個聽眾反倒羞得抬不起頭來,耳根都紅透了。
“小爸,你怎麽了?”司諾從小生活在別墅裡,從沒有看過愛情劇,根本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意思,也沒看過接吻,更不會知道那奇怪的聲音是什麽了,他只知道,他的小爸臉和耳朵都紅了,看起來很熱的樣子。
司諾重新拿起粉色小卡片,打算再給寧初扇扇風。
“不用。”寧初按住司諾的小手,拿起叉子插起一塊雞塊送到司諾嘴邊,“寶寶先吃吧。”
“可是,小叔還沒有回來。”司諾搖搖小腦袋。
管家爺爺和幼兒園的老師都說過,人沒到齊先吃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我們點的套餐,都是各吃各的,等你小叔回來,你的炸雞都要冷了,剛炸出來的比較好吃,咱們先吃,小叔不會生氣的。”寧初顧不得這種事情了,哄著司諾吃飯。
司諾很聽寧初的話,沒掙扎,就乖乖接受寧初的投喂。
寧初千方百計想要避免尷尬,那對情侶卻不領寧初的情,女人在接吻時一直睜著眼睛,將寧初的表情和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從坐下時,她就注意到了寧初,不管是長相還是容易害羞的性格,都完美戳中了她。
兩相對比,身旁的男人瞬間索然無味了,她決定在離開前偷偷給寧初塞一張小紙條,為了引起寧初的注意,讓寧初聯系她,她故意發出響亮的接吻聲,想讓寧初知道,她的接吻技巧有多好,她一定能討寧初的歡心。
“方奇!”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蓋過了餐廳內的嘈雜聲,聲音落下,餐廳內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齊齊看向出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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