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不知道江厘會不會有事,保險起見,他給司澄打了電話,司澄在跟人通話,寧初沒辦法,又給司硯打了電話,電話是秘書接的,秘書說,司硯正在開會。
沒辦法了。
寧初安撫般摸了摸司諾的腦袋,抱起司諾,追上了江厘。
離開餐廳後,江厘就放棄了掙扎,方奇拉著她走了一路,她就說了一路的話,將方奇出軌的事和做過的惡心事吐了個一乾二淨。
街道上的人遠比餐廳的人要多,方奇恨不能將江厘的舌頭給拔了,礙於周圍的遊客太多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一停下就將江厘甩到了牆上。
江厘穿著與那個情人同款的黑色吊帶裙,纖細的身體撞上堅硬牆壁,裸/露的肩膀立馬被撞出一道紅印。
“痛。”江厘捂著受傷的部位,又掉下了一連串的眼淚。
與江厘周旋了半個月,什麽都沒有得到,真相已經被撕開了,方奇已經確定,自己無法從江厘這要到任何東西,他也不打算跟江厘繼續周旋下去,他將自己的面具也徹底撕下,英俊的面龐被憤怒攪得扭曲,視線如刀,恨不得從江厘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你是故意的對吧,你就是想當眾給我難堪,我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面目,江厘,你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江厘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在餐廳時的柔弱蕩然無存,她朝方奇露出一個諷刺又挑釁的笑:“你知道也晚了,不出今天,你的事情會在你的朋友圈和工作群裡傳開,就算你離開A市,到了別的地方,你的爛事也會跟著你一輩子。”
方奇目眥欲裂,他不敢相信,以為愚蠢至極的家夥,跟他一樣也戴著一層面具。
以江厘的財力,江厘的威脅一定可以實現。
想到自己黑暗的未來,方奇內心一片絕望,江厘要毀了他的人生,那他就要江厘與他同歸於盡。
方奇的拳頭才舉起,就被一隻手給抓住,方奇一驚,轉頭見到一張陌生的臉。
“好男人可不會打女人。”寧初面容嚴肅,在方奇另隻手向他揮來時,反手抓住方奇的手,用力一扭。
“啊——”方奇痛苦大叫,不甘地瞪著寧初,雙手被困,又在扭傷的狀態,他還試圖去踹寧初。
寧初早有防范,在方奇抬腿時,用力踹上方奇的膝蓋。
又一聲痛呼,方奇疼得在地上打滾,沒了再攻擊的力氣。
江厘還沒從驚訝中回神,呆呆看向突然出現的寧初,寧初幫她教訓了方奇後,一眼都未看她,更別提主動問她有沒有事了。
寧初抬手,朝躲在小樹後的司諾招招手,司諾見狀,蹬著小短腿,三兩步就跑到了寧初身邊,抱住寧初的大腿,滿是仰慕:“小爸好厲害。”
寧初摸了摸司諾的腦袋,指了指江厘:“寶寶去看看你的小姑姑。”
司諾點點小腦袋,跑到呆愣的江厘身邊,拉住江厘的手,關心道:“小姑姑,你有沒有事呀?別害怕,有小爸在,小爸不會讓壞家夥打你的。”
手被司諾扯了好幾下,牽引到了受傷的肩膀,江厘回過神來,盛在眼裡的眼淚被她眨落,在寧初和司諾關心的注視下,她抬起右手,捂住巴掌小臉,大哭起來。
寧初:“……”
寧初只有哄小孩不哭的經驗,還沒見過哪個成年人哭得那麽慘,關鍵對方還是個女的,即使有親戚關系,男女也授受不親呀。
寧初滿是無措,給司諾使了好幾個眼色,司諾是個聰明寶寶,抱住江厘的手,用了很多種辦法,都沒能讓江厘停止眼淚。
寧初聯系了園區負責人,等人過來帶走了鬧事的方奇後,才走到江厘身邊,小聲說:“欺負你的人已經走了。”
江厘還是哭。
寧初想了想,問:“要怎樣你才能不哭?”
江厘哭得更大聲了。
“……”
寧初猶豫問:“你想吃點什麽嗎?”
江厘的指縫打開了一點,露出半隻通紅的右眼,抽噎著問:“什、什麽都可以嗎?”
只要江厘不哭,寧初願意包攬園區內所有的美食,反正他的工資卡是司硯給的。
寧初不方便牽江厘,他讓司諾牽著江厘走,自己則拉著司諾另一隻手,三人重新回到了美食街,避免江厘尷尬,寧初特意換了家餐廳。
江厘沒怎麽仔細看菜單,隨便一翻,手一揮,一點就是半本菜單。
每點一樣,她就看寧初一眼,沒在寧初臉上看到為難的神色。
接收到她的目光,寧初笑著問她:“想吃什麽就點,吃不完的可以打包。”
江厘將菜單合上,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先吃,等會再點。”
寧初:“好。”
點完餐後,寧初讓司諾乖乖坐著陪他的小姑姑,自己則去外面轉了一圈,沒一會就拎著一個草莓蛋糕回來了。
江厘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這麽長時間了,她還在掉淚,眼睛有要腫的跡象。
寧初將草莓蛋糕放到江厘面前,柔聲道:“那家店只剩下草莓蛋糕了,吃點甜的,心情會好點,多少吃一點吧?”
江厘盯著草莓蛋糕沒有說話,眼淚倒是終於不流了。
寧初拆開塑料杓子,遞到江厘手邊:“試試看?”
江厘接過,挖了一小杓奶油放入嘴裡,這家店的蛋糕口味比江厘以往吃過的要差很多,也甜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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