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諾從他的遊戲箱裡拿出了一套飛行棋,四個人正好可以一起玩。
寧初抓起骰子,丟出了一個6,操縱棋子往前進,停下後,司諾“咦”了聲,拉了拉寧初的褲子,提醒道:“小爸,你少走了一格哦。”
寧初一看,果真少走了一格,司諾幫他將棋子往前放了一格,笑道:“這樣就對了。”
“謝謝寶寶。”寧初摸了摸司諾的腦袋,心思不在,這盤遊戲一定會輸。
果不其然,寧初成了墊底的那個,司諾拿到了第一,開心地從零食箱裡拿出一包薯片。
兩個小孩在遊戲開局前就制定了規則,第一名可以從零食箱裡拿取任意一樣零食,司諾沒有獨佔這包零食,將它分給了三位輸家,薯片分到寧初這時,寧初擺了擺手,說道:“我不吃了。”
“好吧。”司諾也沒有堅持,“那我們繼續玩嗎?”
“寶寶替我玩吧,我去廚房看看你的大爸爸。”寧初終究是不放心司硯一個人下廚,起身去了廚房。
防止油煙味飄出去,廚房的推拉門合上了,隔著玻璃門,寧初看到了管家和司硯的身影,明明掛心的是司硯,寧初的視線卻被管家給吸引了,重點落在管家舉著的手機上,從他這個角度,能清楚看到管家在做什麽,管家在拍司硯。
寧初:“……”
抽油煙機聲和炒菜聲蓋過了推門的聲音,廚房內的兩人都不知道寧初已經進來了。
管家的肩膀被寧初一拍,他沒有被嚇到,舉著手機的雙手仍舊很穩,轉頭見是寧初,立馬露出溫和的笑:“寧少爺。”
“王叔,您在做什麽?”
管家:“難得看到少爺這幅樣子,我得好好記錄下來……”
管家停頓了下,停頓的很奇怪,半天都沒有接上剩下的話,寧初竟能明白管家的未盡之言——
等以後拿出來好好欣賞,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寧初有些無語,但也能理解王叔的想法,他曾經被任性的雇主逼到要發瘋的時候,也是用這些方法來消除內耗的。
“寧少爺,你需要一份嗎?”管家突然問。
寧初:“……”
寧初笑笑:“我就不用了。”
管家遺憾道:“好的,您以後如果需要的話,盡管來找我要。”
寧初:“……”他這輩子應該都不需要。
被管家分散了注意力,寧初這才想到來此的目的,他悄無聲息走到司硯身後,隻一眼,就被驚到了。
這是今天第二次,被司硯給驚住了。
在他的記憶中,司硯根本就不會做飯,可他看到的是,從食材入鍋的順序到什麽時候該放調味料,再到顛鍋炒出香氣,司硯都做得很好,盡管排骨炸的時間有些久,邊緣有些焦黃了,但沒有太大影響,對一個新手來說,能做到這程度,已經很棒了。
寧初默默看了很長時間,直到這盤紅燒排骨出鍋,都沒想明白,司硯為什麽會做飯?
是他的記憶出現偏差了,還是劇情因為他的闖入而改變了呢?
司硯是在菜出鍋之後才看到的寧初,他的情緒很少外露,即使被寧初嚇到了也沒有表現出來,但管家的鏡頭捕捉到他雙手顫抖的一幕,好在司硯夠穩,才沒讓這盤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排骨掉到地上。
管家欣慰一笑:不愧是他家少爺,就是穩。
又轉念一想:在寧少爺面前也這麽穩,是不是不太好?這樣還怎麽追人呢!?
“你怎麽來了?”司硯剛問完,便自己想到了答案,“還有兩個菜,再等等,很快便好了。”
“我現在還不餓,不是來催你的。”寧初笑笑,“只是有些擔心你,來看看。”
司硯一怔,被‘擔心’這兩個字蠱惑住了,就聽寧初的聲音又響起:“司先生是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寧初’不知道司硯會不會做飯,所以寧初只能換了這麽一個問法。
司硯很誠實:“最近才學會的。”
寧初有些詫異,他以為司硯應該花了很長時間偷偷學會這一門技藝,沒想到隻用了幾天的時間。
已經開口了,司硯也不打算藏著掖著,解釋道:“我看了你的直播,突然對做飯有了興趣。”
寧初更加訝異,忍不住開起了自己的玩笑來:“原來看我做飯還有讓人跟著學做飯的魔力啊。”
“嗯。”司硯將盤子放下,別開腦袋,藏住了眸中的複雜情緒。
有些話可以直言,有些話卻難以啟齒,無法告訴寧初的是——
不知為何,一看到寧初,目光就不自覺追隨著寧初,反覆回想寧初那天對他的剖白,想起,寧初跟他說:“我已經不喜歡您了。”
那天之後過了許多天,才後知後覺生出了些懊惱和後悔來。
他想,是他在這段婚姻裡做的太少,才導致寧初對他失望,就像他一直對寧初強調的伴侶義務,哪怕這樁婚姻被一紙合同給束縛,他也想在合同期間,對寧初好一點。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看到寧初殺魚殺雞,突然也想學習,看到寧初做飯,也生出了學習廚藝的想法,且想到就做了。
“不知道味道怎麽樣,能幫我嘗嘗嗎?”司硯夾起一塊紅燒排骨,在寧初點頭同意之後,才將排骨遞到了寧初嘴邊。
寧初下意識要接住筷子,但司硯先他一步,已經將排骨送到了他嘴邊,寧初眨了眨眼,也不忸怩,張嘴咬住了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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