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之後,司硯不再掩藏情緒,愛意盡數流露,這雙眼裡滿滿都是他。
寧初的心跳有些快,手指放入司硯掌心時,輕微的顫抖了下,他不知道司硯感覺到沒有,司硯什麽都沒說,握緊他的手,等他下了樓,站在一樓平地後,也沒有松開他的手,似乎要牽著他往餐廳走。
寧初本可以出聲提醒的,但不知為何,直到走入餐廳後,也沒有開口提醒。
“早安。”管家早已在椅子上落座,笑眯眯地望著手牽手的兩人。
司硯似乎是被管家給整得得了PTSD,一聽到管家的聲音,他條件反射地松開了寧初的手,柔和的表情在看到管家時,瞬間變為了嚴肅,又恢復成了寧初記憶中的模樣。
寧初蜷了蜷發燙的手指,比起司硯,他的反應相當從容,微微一笑:“王叔,早安。”
早餐是包子油條豆漿和蔬菜粥,很大眾的中式早餐,包子是傭人提前做好放在冷藏櫃裡的,想吃的時候拿出來蒸熱就可以吃,司硯還沒學會炸油條,油條是管家做的,豆漿和幾盤小菜則由司硯負責。
“九點鍾有個會議,還有幾個工作要處理,我白天都會待在公司裡,晚上有個酒會,估計要十一點才能到家,午飯和晚飯不能陪你們一起吃了……”
寧初遲鈍的反應過來,司硯這是在向他匯報今天的行程,他愣愣聽著,司硯說完後,緩慢“哦”了聲。
忽然就找不回面對司硯時的從容淡定了,在知道司硯喜歡自己後,還沒能找到與司硯正確的相處方式。
只能慶幸的是,司硯沒有步步緊逼。
司機掐著點在門外等候司硯,司硯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寧初想了想,還是送司硯到了門口。
“那我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
推門的動作一頓,司硯轉過身,看向寧初。
寧初問:“忘記東西了嗎?”
“有句話忘記說了。”
“什麽?”
“我喜歡你。”司硯說完就推開了門,大門迅速關上,隔絕了兩人交匯的目光。
寧初:“……”
車子已經駛出了這片區域,寧初盯著門板發呆了很久,似是才反應過來,輕笑出聲。
也不用強調那麽多遍喜歡吧。
司先生意外的有些幼稚。
無法否認的是,司硯對這份感情是認真的。
……
管家正在廚房裡收拾碗筷,寧初想要幫忙,被管家拒絕了:“寧少爺,您是這個家另一個主人,您其實不需要做這些的,讓我來吧。”
做管家的,怎麽能讓主人做這些活呢,不然那麽高的工資都不好意思領了。
曾經的寧初也是這麽想的,但如果管家和司硯對他不好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做這些的。
“司硯跟我說過,他將您當成了他的親人,他的另一個爺爺,您對我很好,在我心裡,我也將您當成了我很重要的人,做這些是我自願想做。”
管家眼眶發熱,表面還維持鎮定,他沒再拒絕寧初的幫忙,他負責洗碗,寧初幫忙衝碗,兩人配合,效率更高。
“寧少爺,您應該聽說過少爺父母的事情吧?”
“聽說過一點。”
昨天司硯與他聊了一下午,沒有提過父母的事情,寧初也沒主動問,他將自己所知的一點信息說給了管家聽。
這個信息不是秘密,認識司硯的都知道——
司硯的父母死於車禍,那時司硯才5歲,他是那場車禍中唯一的幸存者,因被父母牢牢護在懷裡,才幸存了下來,隻受了點皮外傷。
回憶起過往,管家面上多了幾絲哀愁:“車禍之後,少爺有近半年的時間沒有開口說過話,我們都以為他患上了自閉症,但有一天,他自己主動開了口,這之後就跟正常人無異了,只是,從前老爺夫人還在的時候,少爺是會笑的,那件事之後,少爺就很少笑過了,漸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少爺看著沉默寡言,很多人不敢靠近他,但我知道,他是個很溫柔的孩子,他應該是感覺到周圍人對他的擔心,才會將難過壓在心底,獨自走出了陰霾,只為了不讓家人朋友擔心他……”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處。
寧初自己也有一段不怎麽美好的人生經歷,自己尚且不能安慰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別人。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沉默是最有效的處理方法,管家跟他講述司硯的過往,應該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我以為少爺這輩子會選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結婚,即使沒有感情,也能應付老爺子過完這一生,沒想到他會喜歡上您。”管家看向寧初,眼裡滿是柔和的笑意,“少爺很喜歡您,他的喜歡絕對是一心一意的,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寧初隱約明白了管家的意思,問:“您是在勸我嘗試跟司硯試試?”
“不是。”管家連忙擺手,生怕寧初誤會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少爺絕對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喜歡您,就會喜歡您一輩子,我希望您在思考是否要跟少爺在一起的時候,可以不用顧慮這一點。”
寧初明白了。
他在豪門當了十年管家,見過了太多花心濫情的豪門公子,管家可能是擔心他會考慮到這一點,給司硯扣了分,怕因為這一點導致他放棄了司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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