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其實不用回答宋賀的問題的。”司硯說,“你那樣回答,他反而會追著你問更多的問題。”
寧初頭一次覺得司硯的目光很燙人,還帶著侵略,讓他忽然有點無法直視司硯,眼睫垂下,隔絕了司硯看過來的視線,低聲道:“你說的是哪個問題?”
司硯:“司硯對你一直這麽好嗎?”
寧初抿了下唇,和剛才一樣,也快速回答了:“嗯,你對我一直都很好。”
司硯:“不是一直,跟你結婚了半個月,我就無視了你半個月,那段期間,我對你很不好。”
寧初:“沒關系的。”
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過來,司硯對‘寧初’不好,但對他很好。
剛穿來的當天,接收了‘寧初’的記憶後,在見到司硯之前都是忐忑不安的,以為自己會被司硯冷待,一想到‘寧初’最後的結局,就總是惴惴不安。然而,從初見司硯到現在,司硯就再也沒有給到他不安感,反而帶來了無盡的安全感。
“有關系的,”司硯唇角向上一扯,笑容裡帶著點苦澀,“我無視了你那麽久,才導致你對我失望……”
才讓寧初不喜歡他了。
可是,寧初在節目裡的種種表現又讓他生出了些希望來。
寧初總是把他掛在嘴邊,總是以‘我是有夫之夫’自居,讓他不得不相信,寧初還是對他有感情的。
即使說著已經不喜歡他了,可在他的朋友面前,還是會極力替他說話,維護他的顏面。
寧初還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吧!
寧初仿佛有讀心術,聽到了他的心聲,在他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司先生,真的沒關系的,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
寧初想,要失望,也是‘寧初’對司硯失望,他得到了司硯那麽多幫助與關懷,他應該感謝司硯,哪會任性的對司硯失望呢?
司硯握緊了寧初的手,呼吸沉重,本就過快的心率又奔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
所以,他得努力抓住這點剩余的感情,盡力去彌補寧初。
手上的力道收得越來越緊了,寧初抬眼就撞入了司硯眼中,司硯一直在看他,眸中滾動著複雜難言的情緒。
寧初忽然抓住了些什麽,可還是不明白,司硯的反常是因為什麽。
不待他想明白,就被司硯牽著往前走。
……
寧初經常陪著他的雇主們出席各種宴會,臨時被司硯帶入這場宴會中,他一點都不緊張,更加不會怯場。
這場宴會的主辦人不是司硯,但不管在哪裡,司硯都是人群的焦點,從被司硯牽著進入宴會廳後,寧初就被迫受到了各種各樣的目光。
司硯直接帶著寧初去見了他的朋友們,這幾位朋友比宋賀矜持許多,沒問寧初太刁鑽的問題,禮貌客套了幾句,寧初都一一應付下來了。
只見了司硯的幾個朋友,對寧初來說毫無壓力,從進門到現在也就過了十分鍾而已,寧初就被司硯帶著來到落地窗邊的沙發坐下。
寧初有些懵,問司硯:“這就完了嗎?”
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司硯一想,明白了寧初的意思,笑道:“那幾個客戶不用見,我只是想將你介紹給我的朋友們。”
寧初:“……”
寧初以為司硯想帶他來宴會,是有用得著他這個伴侶身份的地方,就像司硯在蘇虞面前幫他解圍一樣,但事實是他想多了。
可他又疑惑起來,司硯為什麽要把他介紹給司硯的朋友們?
“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大概半個小時就能結束,你在這裡休息會,我一結束就來找你。”司硯將桌上的巧克力製品全都拿到寧初桌前,“不夠的話那邊的桌上還有,想吃就去拿。”
寧初點點頭,這幅模樣十分乖巧,司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很想拿手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忍了又忍才沒那樣做。臨走前,他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下寧初的頭髮,和看上去的一樣柔軟。
陡然被摸,寧初疑惑地抬起頭,司硯迅速收回了手,不給他說什麽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寧初盯著司硯的背影,疑惑越來越多。
司硯突然摸他的腦袋做什麽?還用這麽溫柔的聲線跟他說話?
不過才幾天不見,人設就已經崩成這樣了?!
司硯剛回到幾個朋友身邊,立馬就被人給圍住了。
一個朋友伸手要來摸司硯的右手,被司硯給避開了。
萬余笑容裡滿是玩味:“不是吧,現在連碰一下手都不行了?這手摸了你老婆,今晚是不是都不準備洗了?”
司硯沒搭理萬余的玩笑話,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酒杯,是用左手接的。
在場幾人都知道,司硯慣常用右手拿酒杯,其實換成左手也沒問題,但剛才那句打趣的話之後,司硯就換了左手拿杯子,這舉動就太有問題了。
萬余嘖了聲:“悶騷。”
司硯掃了萬余一眼,沒有反駁,還十分客氣地說道:“以後麻煩你多多照顧下小初了。”
萬余家裡是開娛樂公司的,司家不涉及娛樂產業,司硯無法在事業上處處照顧到寧初,今晚帶寧初過來,也是為了讓萬余認認寧初,以後寧初再遇到什麽事情,可以讓萬余多多照應一下。
認識司硯這麽多年,萬余從沒得到司硯一句客氣的話,他驚了:“我還以為你們是假結婚,結果是來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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