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萬余滿臉困惑,“什麽白月光?”
司硯彎了下唇,看向心虛的萬樂:“這件事,你該問問你的好弟弟。”
萬樂:“……”
笑起來的司硯比不笑時還要可怕,他第一次覺得司硯很可怕。
萬余了解自家弟弟,同樣也了解好友,三言兩語他就明白了。
萬余轉頭掐住萬樂的脖子,厲聲質問:“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今晚去找寧初,到底說了些什麽?”
萬樂是被萬余給帶大的,不怕爸媽就怕這位大哥,大哥一生氣,他立馬就老實交代了:“我、我只是去提醒寧初,司硯哥哥喜歡的人要回來了,想、想讓寧初有個準備。”
準備什麽?
萬余可不信自家弟弟會這麽委婉,這家夥一定說了更加過分的話。
但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萬余詰問:“司硯喜歡的人?誰?”
萬樂覺得他哥是在明知故問,還是老實回答了:“白季。”
話音一落,滿室寂靜,除萬樂以外的兩人都露出了疑惑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白季?白家那小孫子?”萬余轉頭看向司硯,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白家與司家兩位老爺子是好友,兩家經常走動,因此,司硯和白季有一段時間常在一起。
在不了解內情的外人看來,兩人雖然差了幾歲,但也算是竹馬,兩家交情那麽深,這兩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萬余了解的卻是,司硯只是將白季當成弟弟來看待,自從白季出國留學後,司硯就與白季再無往來,這兩人是怎麽牽扯到一塊的?
萬余忍不住去猜測,司硯這個悶騷喜歡將事情藏在心裡,難道他很早之前就對白季情根深種,一直在等白季回國?
眼看著好友的目光越來越複雜,要往不好的方向去猜測,司硯及時出聲打斷:“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我跟白季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下輪到萬樂驚訝了:“不是朋友嗎?做不成戀人,連朋友都做不成嗎唔唔……”
萬余的動作太慢,捂住萬樂嘴巴的時候,萬樂早已將話說完了。
司硯的目光愈發冰冷,笑意卻愈發濃厚:“白季跟你說我喜歡他?這麽多年沒找對象,是為了等他?”
萬樂哆嗦道:“白季也、也沒這樣說啦,但我感覺就是這個意思。”
司硯問:“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萬樂:“我們的共同好友都知道。”
司硯低低笑了,萬余察覺到司硯的狀態不對,松開萬樂,走到司硯身邊,拍了拍司硯的肩膀,擔心道:“司硯,你沒事吧?”
“沒事。”司硯笑道,該有事的人不是他。
“這話我隻說一遍,你給我記清楚了,然後將我的話原原本本轉述給白季,還有你和白季的共同好友,我不喜歡白季,從前沒有,現在和以後也不會喜歡他,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萬樂大受震撼,懵懵地點點頭:“我、我知道了。”
“還有,”司硯凝視著萬樂,沉聲道,“寧初願意跟你做朋友,我不會阻止,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寧初說些有的沒的。”
“我、我知道了。”萬樂咽了咽口水。
司硯又問:“你跟寧初說這些的時候,寧初是什麽反應,他跟你說了什麽?”
萬樂已經被司硯給嚇傻了,司硯一問,他便全都說了:“寧初沒有太大反應。”
司硯眉頭輕皺:“沒有反應?”
寧初怎麽會沒有反應呢?
他以為寧初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傷心。
“對啊。”萬樂想起什麽,立即解釋,“寧初說他不喜歡你,所以他才對這件事沒什麽反應啦。”
萬余額角青筋猛跳,都沒力氣衝過去捂住自家弟弟那不懂事的嘴巴了。
司硯全身僵硬,靈魂出竅了很長時間才重歸身體,再張口,還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萬樂終於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想補救也來不及了,他支吾著撒謊:“我、我亂說的。”
司硯壓下燥意,用上了最溫和的聲音:“說清楚。”
“……”萬樂咬咬牙,一鼓作氣,將刀子捅進了司硯的心窩裡,“寧初說他不喜歡你,你的白月光是誰,他根本就不在意,所以我才沒挑釁成功的。”
司硯:“……”
-
從萬余的房間出來,司硯的腳步都是虛的,萬余想送他回房間,被他給拒絕了。
萬樂戰戰兢兢躲在門板後,目送著司硯進電梯之後,才問折返回來的萬余:“哥,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萬余:“……”
你這哪是說錯話了?你分明是往司硯心口扎刀子啊!
萬余歎了口氣,抬手敲了下弟弟的腦門,惡聲惡氣道:“少說話,多做事,你再這麽下去,遲早要完蛋。”
萬樂有些委屈,努力為自己辯解:“……可我說的是實話啊,是司硯哥哥讓我實話實說的。”
萬余:“……”實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呀,委婉不會嗎?
萬余回頭看向緊閉的電梯門,已經看不到司硯的身影了,司硯那落寞的背影卻仿佛還停留在電梯裡。
生平第一次,覺得司硯很可憐。
-
司硯回到房間的時候,寧初房間的燈已經關了,寧初應該睡下了,司硯卻沒有丁點困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