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琪明白,如果真的把事情辦成這樣,爺爺肯定不會再允許陸清和插手家族企業事務,那麽自己是最有機會進入家族核心的那個人。
但從小她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保全家族,一時之間很難扭轉想法。
陸嘉懿冷冷看向她,笑容燦爛而殘忍:“你既然舍不得家族名譽,那麽你就忍受永遠被陸清和踩在腳下。”
家族準備放棄的棄子卻在為家族名譽考慮,這是否太過可笑了?
但陸嘉懿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循循善誘:“陸清和已經發現了思遠哥哥的目的,很快說不定也能揪住我們,如果我們不扳倒他,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陸夢琪恍然意識到:如果陸清和繼承家族企業,那麽自己渣也撈不到,甚至可能被陸清和徹底“驅逐”,到時候家族的榮譽名望又和她陸夢琪有什麽關系呢?
可謂是一毛錢關系也沒有。
於是她的眼神陰沉下來:“好,我答應你。”
而陸思遠那邊在聽見“陸清和已經發現了思遠哥哥的目的”就開始害怕了,忙不迭道:“你們一定要保護我啊,我媽她們不會管我的!”
此話當然是獲得了兩位女士的一致鄙視。
陸夢琪剛和他差點打起來自然不想搭理他,而陸嘉懿則像安撫寵物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沒關系,思遠哥哥如果害怕,可以住在我這裡。”
而陸夢琪懶得看她們演兄妹情深的戲碼,只是說:“那我們把計劃詳細討論一下吧,然後我再找個時間見那位。”
“見他的時候可要客氣一點,他是少數能夠隨便進出陸清和辦公室的人之一呢。”陸嘉懿笑了笑。
***
嵌入式LED燈帶將高級實木材質的吧台照得明亮。
吧台後方,一排定製的高腳酒杯架與酒具收納櫃錯落有致地排列著。
開放式的吧台旁是一整套的沙發茶幾,而此刻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
“我今天下午見了幾個投資人,她們都恨不得直接把錢塞進我口袋裡讓我帶走。”其中一個看起來非常粗獷的男人開口了。
兩人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同樣的玻璃酒杯和好幾瓶不同的酒。
陸清和拿起酒杯,與那粗獷男人相碰:“萬言這次的資金危機已經度過了,所以我才說咱們一起慶祝慶祝。”
“哈哈,”粗獷男人笑了起來,“我是真的為萬言高興,前段時間看你那副操心的樣子,我跟著都難受。”
陸清和也笑:“你當時也很忙,每天焦頭爛額的,我們彼此彼此吧。”
“那當然,誰讓我秦偉忠是萬言的大股東呢。”粗獷男人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在秦偉忠給萬言的初創團隊投資前,陸清和與他就是非常要好的兄弟,兩人從國際小學開始就互相認識,直到今天大家一起創業。
兩人都出身名門,雖然秦家不過是這幾天富起來的新貴,根基尚且不穩,但陸清和卻並不在意。
而秦偉忠一直以來都非常講義氣,不論有什麽事情也都會和陸清和商量。
因此兩人雖然一個在國內上大學,一個在醜國上大學,卻一直保持著很好的友誼。
陸清和一口氣飲空杯裡的金酒,望向秦偉忠的表情有些難言的複雜。
換做在以前,陸清和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秦偉忠背叛他的。
可現在,可一切的一切,卻都在告訴他,以前那個堅定不移相信著兄弟的人才是傻子。
而粗獷男人卻好像沒有注意到陸清和突然的沉默,默默在醞釀著什麽。
陸清和又給兩人倒滿酒,才聽見秦偉忠說:“...清和,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什麽?”陸清和問。
秦偉忠想到昨晚那個女人的吩咐,抿了抿唇,說:“你應該知道,我家裡現在的情況已經愈發不好了。”
這兩年經濟下行,原本如日中天的房地產也泡沫化嚴重,各行各業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隨著線上銷售的發展,對實體產業的衝擊已經打垮了一大批人。
而家族從事餐飲業的秦家,原本的花團錦簇也慢慢凋零,如今公司市值早就縮水了80%,原本開得全國到處都是的連鎖門店也縮減了大半。
更不提留下來的這部分店鋪,還有許多都是在虧本經營。
這樣的餐飲店,一旦每天的人流量達不到,加上租金和付給員工的工資、水電、材料等等,每天都是在賠錢。
秦家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嗯,”陸清和看著秦偉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說。”
秦偉忠顯然是不太習慣向別人提出幫忙的請求,此時黝黑的臉都憋紅了,才支支吾吾說出一句:“你們家和zf合作的那個項目,可以讓我們家去招標餐飲嗎?另外,我們還可以順便幫你承建相關建築的。”
陸清和沉思片刻,問:“我之前聽說了你們家現在往建築那邊在發展,畢竟原來你們就是靠那個起家的。但你們的體量能吃得下合作項目這麽大的規模嗎?”
秦偉忠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連忙激動地說:“我先去問問他們,我平時都在萬言忙,很少管家裡的事。”
“你先問問,”陸清和說,“只要你們能做到,到時候走正規途徑招標,我會給你想辦法。但前提是,你們確實能保證質量,也能夠采到更低的價格,至少要讓zf的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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