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懷瑾看著柏聿那邊的“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幾分鍾, 仍然沒發出任何消息:“...?”
難道是在想什麽更恐怖的話發給自己嗎?!
他不敢再看手機,便把手機放在桌上, 偷感十足左右張望確認沒什麽異常後,才拿著毛巾走進淋浴間。
脫掉上衣後, 他突然想起什麽, 鬼鬼祟祟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確認那裡沒有什麽垂著頭髮的鬼之類的才重新低下頭。
可就在這時, 宿舍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整齊地敲了三下。
鬱懷瑾嚇得直接蹦了起來:“我超!?”
金科那孫子就算沒帶鑰匙也只會邊拍門邊嚎叫“爸爸們我忘記帶鑰匙了”,絕對不會這麽有禮貌地敲門的!
而且那敲門聲音力道適中,三聲的間隔幾乎都一樣...
鬱懷瑾看向宿舍門,還沒開始亂猜時就聽見了柏聿的聲音:“是我,開門。”
鬱懷瑾:“...”他打開門讓柏聿進來,“怎麽了?”
柏聿視線落在鬱懷瑾臉上時不自覺往下移了些許,在意識到鬱懷瑾沒穿衣服後又強行讓自己把目光留在鬱懷瑾臉上。
他輕車熟路在鬱懷瑾的位置坐下,說:“給你發微信你沒回,我就直接過來了。”
“哦,有事嗎?”鬱懷瑾還光著膀子,問這句話時莫名覺得有點尬。
不過宿舍多了個人,有了說話的聲音,他就不害怕了。
柏聿搖頭:“沒,我們宿舍的在打電話,有點吵,來你這兒坐坐。”
“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鬱懷瑾能感覺到柏聿確實喜歡安靜,“那我洗澡了。”
而柏聿坐在鬱懷瑾位置上,看著他亂糟糟的桌面說:“我順便幫你收拾一下算了,你這些東西能動麽?”
“沒!你隨便收拾!”
鬱懷瑾淋著熱水,有種自己生活的一切都被柏聿包辦了的感覺。
平時吃飯一起吃,就算哪天他忙起來不想吃也會被柏聿強行帶飯,不給他留下不吃飯的機會。
胡桃還養在柏聿家,他們現在每隔幾天都會回柏聿家去看,而他晚上就暫住在那裡。
甚至今天自己去喂學校的流浪貓,柏聿也說要和自己去。
金科早就逼問了鬱懷瑾好幾次,問鬱懷瑾是不是已經答應和柏聿談戀愛了。
因為最近兩人實在是太過粘膩,幾乎除了在宿舍睡覺的時候都在一起!
金科頗有種自己好兄弟談戀愛後把自己拋棄了的感覺。
鬱懷瑾其實也明白,自己這樣對柏聿不公平,可他每次拒絕別人的時候都非常直接冷淡,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拒絕柏聿。
如果也像對那些人一樣,鬱懷瑾心裡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柏聿放下自己的手機,開始把鬱懷瑾桌上胡亂塞著的書整齊擺放成一排,又把亂放的充電線卷成一團,塞進了書本和櫃子上板的縫隙裡。
鬱懷瑾的東西並不多,放在桌上的也就是水杯、紙巾還有電腦一類需要用到的東西。
柏聿有強迫症,見不得亂糟糟的地方,便按照書桌各個區域開始收拾,又把那些小麵包之類的零食統一放進外面寫有“XX餅乾”的藍色鐵皮盒子裡。
可他沒想到的是,打開盒子,裡面放的並不是餅乾,而是一些保存得非常完整的信件。
信件在如今的互聯網時代已經逐漸消失,但卻帶著濃重的複古意味。
柏聿無意窺探他人隱私,但只是隨意一瞥就發現這字跡——
正是自己的。
他目光挪向右下角,在看見那個名為“木白”的落款後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而鬱懷瑾為何會有他筆記的信件,真相也早就昭然若揭。
巧合的連柏聿都感覺不可思議。
鬱懷瑾,他如今同專業同系的同學,竟然是多年前在雜志上他隨機匹配到的“信友”。
似乎他和鬱懷瑾之間的羈絆,又變得更深了一層。
柏聿收回鐵盒,把零食擺放在鐵盒蓋子上面,便重新坐回位置上。
說自己隨便翻了信件不太好,還是下次有機會再提起這件事,再假裝剛發現吧。
洗漱的時間沒能讓鬱懷瑾想出個所以然,出來時宿舍門又被敲響了。
鬱懷瑾:“...”
柏聿越過他打開門,把一把鑰匙遞出去給鬱懷瑾也見過的另一個舍友,解釋道:“舍友找我拿鑰匙。”
鬱懷瑾打了個哈欠,慢悠悠擦著頭髮回到自己座位旁,腳步突然頓住了。
如果宿舍有人在打電話,那肯定有人,柏聿的舍友又怎麽會找柏聿來拿宿舍鑰匙?
好像胸腔中柔軟的地方被小貓毛茸茸的爪子踩過去,鬱懷瑾的心緒泛起漣漪。
柏聿,是因為不想他害怕,才借口宿舍有人,跑來這裡的。
這種細心的體貼和溫柔,讓鬱懷瑾感到很無措,他有種自卑的不配得感,所以在這樣的時刻愈發想逃開。
柏聿關上門,轉身時對上了鬱懷瑾欲言又止的模樣。
鬱懷瑾咬牙,問:“柏聿,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他沒有直接說“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不要喜歡我”,因為這樣實在太尷尬了。
他想要循序漸進,把這一切向柏聿說明。
柏聿有些困惑,像是不明白為何鬱懷瑾會問出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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