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聿已經計劃好了,要如何把這些人渣手裡的照片拿到手並且消除備份,再把這些渣滓全部送上法庭讓他們獲得應有的下場。
只是他不確定這樣做是否可行,於是還是打電話谘詢一下從事法律行業的舅媽。
梁光在聽見柏聿講的第一句後就面露驚恐,全身篩糠般顫抖起來。
他本以為就算被發現,也頂多就是被打一頓,畢竟自己的哥哥梁星在長禾區的人脈非常廣,不會讓自己被抓。
梁星與梁光相差十幾歲的年紀,梁光是家裡老來得子,從小就被家裡所有的長輩溺愛寵著,事業有成的哥哥也一向對他言聽計從。
所以即使梁星早就知道了梁光在這所特殊學校裡做什麽,也並沒有阻止。
不但沒有阻止,他反而還包庇梁光,在之前鬱懷瑾和另一個志願者想要向上反應情況的時候強行動用關系阻攔了下來。
甚至,梁星還特意偽造了醫學證明,說梁光有生理疾病無法人道,所以根本不可能對那些兒童做什麽。
自從那次以後,梁光的行事更加無所顧忌,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麽都不會被抓,不會被發現。
可現在,這個看起來便是有錢人家出身的小少爺,竟然說要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梁光眸中射出不忿的目光:自己的哥哥梁星可不是吃素的,想要抓走自己,還得問過哥哥!這人現在想得這麽美,之後有得是他受的!他肯定只會像之前匿名舉報的人那樣無功而返!
不,他還要讓哥哥去整治這個人,順便把鬱懷瑾也揍一頓!
想到鬱懷瑾,想到那個眉骨上帶著一道刺目傷疤的男人,梁光心中猛然冒出一股冷意。
其實早在鬱懷瑾第一次對他動手的時候,他就想要告訴哥哥,讓哥哥替他出頭。
他知道鬱懷瑾家裡沒什麽背景,沒有錢,孑然一身,很好對付。
可那之後的幾天,事情卻有了轉機。
那時候五中不同年級打群架,梁光從來不敢參與到這些事情裡,因為他身體很虛,根本經不住別人一拳。
可就在那天,他看見了宛若修羅般的鬱懷瑾,眼神裡透出的煞氣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當時的鬱懷瑾被人砸破了頭,血流了滿臉,白色的校服也被濺上鮮血。
可明明受傷,鬱懷瑾卻一直在笑,似乎在高興什麽似的,手裡握著的鋼管直接砸向地上那人——
梁光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是多麽恐懼鬱懷瑾。
鬱懷瑾的恐怖與眼前這家夥不一樣,這家夥的所作所為是理智的、有得放矢的,可鬱懷瑾在打人的時候...
像個失去理智並且享受其中的瘋子。
梁光咽了口口水,在心底打定主意,要在鬱懷瑾成年後,把鬱懷瑾這個瘋子和眼前這個賤人一塊收拾了。
未成年不好抓,那成年了還聚眾鬥毆,總能抓起來了吧!
柏聿放下電話,下意識再次點開微信。
微信信息依舊空空如也。
他之前聽姬棠說過,鬱懷瑾是個網癮少年,只要不是半夜發消息,鬱懷瑾都會很快就回復。
可現在明明是下午,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鍾,鬱懷瑾卻還是沒有回復。
柏聿目光再次落向被綁著的梁光,語氣倨傲:“老實在這裡呆著,別想著打什麽鬼主意。”
鬱懷瑾沒有回復,說明就是不想回他。
那天夜晚,寂靜無人的醫院走廊上,靠牆的鬱懷瑾看向他的眼神,此刻在柏聿的記憶裡愈發清晰。
那個眼神,帶著不被理解的痛楚,可很快就被往日的玩世不恭所掩蓋。
可此刻,那種情緒是那麽地明顯,明顯到柏聿在心裡無數遍問自己為何沒有看出來。
他心中的煩躁早已膨脹得越來越大,在醫務室內來回轉了幾圈後,柏聿還是決定給姬棠發個微信。
[柏聿:可以把鬱懷瑾手機號發我麽?有點事找他。]
***
姬棠拿起手機,看向鬱懷瑾:“柏哥有事找你好像,他讓我把你手機號發給他,那我發了?”
“別發。”鬱懷瑾還在看群裡的消息,只是輕抬眼皮,表達自己的態度。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自然是顧不上柏聿的。
何況他心裡還和柏聿較著勁,就更加不想搭理對方。
姬棠:“...”對不起了柏哥,下次你見到鬱懷瑾自己要吧!!
而陸清和這邊,也是走到了雪王的店外打電話開始谘詢自己的律師。
他們這次去“買照片”的目的當然不是真的要通過買的方式讓梁光把他那片的照片全部銷毀。
而是要通過這種渠道拿到照片作為證據,證明對方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擁有足夠多的證據,才能夠確保能一次性把這些人全都送進去。
陸清和重新走進店內時,說:“剛才我們讓他先發幾張照片來看看貨的時候,他沒發,說明很警惕。所以你們露過臉的先不要去,讓他把硬盤先拿出來。否則他如果咬死不承認,比較難辦。”
“好。”姬棠和鬱懷瑾點頭。
在三人把計劃詳細羅列並且進行分工後,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姬棠、鬱懷瑾以及陸清和三人站在星光特殊學校外的不遠處,表情都很凝重。
而陸清和的另一個男助理已經被老板一個電話搖了過來,此時帶著黑色口罩站在一旁:“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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