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知道了,喻澤川真的是個傻子。
把別人關臥室裡,自己天天睡沙發。
喻澤川狠狠皺眉躲過陸延的吻,隻覺得這個人又在撒謊,嘴裡沒一句真話,卻反被對方緊緊扣住後腦,侵略性的吻驟雨般落下,容不得絲毫閃躲,直到喘不過氣的時候才終於放開。
喻澤川憤怒瞪向陸延,只是紅著眼沒什麽威懾力:“陸延,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殺了你?!”
陸延眉梢微挑:“我上次就要你殺了,你自己不動手的。”
他精準拿捏住對方的那一絲心軟,並且肆無忌憚起來,語罷忽然將喻澤川從地上打橫抱起,轉身朝著臥室走去。
喻澤川心中一驚:“你做什麽?”
他明知道這句問的是廢話,但此刻除了這幾個字,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麽。
陸延垂眸看向他,俊美的臉龐在燈光映襯下格外柔和,身上燙人的熱度分毫不差都傳了過來,語氣低沉:“你不是想殺了我嗎?”
陸延似笑非笑:“我讓你在床上殺,怎麽樣?”
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沒有什麽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睡兩次。
最重要的是,陸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用這種負距離接觸的方式,試圖讓心裡好受一些。
喻澤川被重重扔到了床上,他明明一拳就可以把陸延這個病秧子揍得爬都爬不起來,此刻卻摔得頭暈眼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喻澤川掙扎著想逃,反被陸延攥住腳腕拉了回去,後背猝不及防撞入對方懷中,乾燥清爽的氣息裹滿全身。
陸延將他翻過來面對自己,目光深深:“躲什麽,又不是第一次。”
喻澤川抿緊了蒼白的唇,眼眸暗得連光都照不進去,他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顫抖,最後壓低聲音吐出了一句話:“我不想做,滾下去!”
陸延饒有興趣:“為什麽?”
喻澤川臉色難看:“沒有為什麽!”
陸延一笑:“那就繼續。”
說話間他已經褪掉了喻澤川身上的衣物,只是埋頭親吻時,脖頸間忽然覆上一雙冰涼的手,緩緩收緊力道,帶來一陣壓迫的窒息感。
陸延動作一頓。
“你還騙了我一件事……”
喻澤川聽不出情緒的開口,嗓子嘶啞:
“你那天喝醉酒和我上床的時候,你說你是第一次……”
陸延明明是蔣博雲的情人,又怎麽可能是第一次。喻澤川不介意這些,但他介意陸延連這種事都騙自己,佔有欲密密麻麻啃食著心臟,目光陰鬱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陸延心想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拉下喻澤川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和蔣博雲發生過關系……就算有,那也是被逼的。”
他語罷將喻澤川傷痕累累的手遞到唇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繼續說著那些動聽的情話,語氣溫柔,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喻澤川,蔣博雲與我無關,我喜歡的是你……”
喻澤川聞言睫毛顫抖,眼底真切閃過了一絲茫然,他隻感覺面前的陸延就像從天而降的一樣,無論自己如何搜尋過往記憶,都無法找出任何與對方有關的片段。
但這個人又合理存在於他們每個人的記憶中。
喻澤川茫然開口:“陸延?”
陸延繼續低頭親吻他:“我在。”
喻澤川眼神渙散,控制不住喘息:“你真的是陸延嗎?”
如果是,為什麽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陸延這樣的性格,真的會給蔣博雲當情人嗎?陸延這樣的人,真的在公司那麽多年都沒有引起過自己的注意嗎?
喻澤川感到了深深的怪異和不合理。
陸延自然沒辦法解釋穿越這種事,他修長的手指貫穿喻澤川發間,迫使對方抬頭露出脆弱的喉結,低頭吻了下去,聲音模糊不清:“你只要記住,我永遠不會害你就夠了。”
“也不要相信蔣博雲的任何話,知道嗎?”
陸延的字句在耳畔一遍又一遍響起,好像施了咒似的。喻澤川控制不住被蠱惑,控制不住沉淪,他失神看向頭頂的天花板,唇瓣顫抖,最後無聲吐出了一句話:“好……”
他死死抱緊身上的男人,手臂青筋浮起,仿佛要互相嵌入靈魂血肉:“我隻信你。”
“陸延,我隻信你。”
他不會再信蔣博雲說的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字。
陸延看見喻澤川卸下防備,隻覺得連日來壓在心裡沉甸甸的石頭終於輕了幾分。他喜歡對方在床上乖巧迷茫的樣子,就像刺蝟收起尖刺,毒蛇收起獠牙,毫無攻擊力。
不大不小的臥室充斥著曖昧的氣味,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散去。
喻澤川閉目枕在陸延腿上,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怎麽睡過覺,緊繃的神經陡然一松,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卻仍睜著眼睛不肯睡去。
他仰頭看向陸延,入目就是對方微微凸起的喉結,還有棱角分明的下巴,忍不住眯了眯眼:“你真的七年前就喜歡我了嗎?”
這已經是喻澤川數不清第多少次在床上問這句話,卻不是因為懷疑,只是單純想回憶一下當時的場景,畢竟他毫無印象。
陸延將他往懷裡撈了撈,耐心回答道:“真的,比金子還真。”
喻澤川:“我當時在電梯裡,你跑進來把我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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