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風陵王的脾氣,趙玉嶂今日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趙玉嶂卻哈哈大笑,形若癲狂:“死就死,我堂堂一國太子,難道還會怕陸延這個卑鄙小人嗎?!今日我若不死,將來定要將他剝皮抽筋,百倍奉還!”
陸延不見生氣,他淡定揮退想要上前鞭笞的侍衛,用帕子掩著口鼻,一雙眼睛光華流轉,竟分毫不見從前的淫邪下流:“玉嶂太子好氣魄,不過想殺我的人多了,你怕是要往後排排。”
他語罷又走到第二名男子面前:“這是誰?”
護衛這次有了防范,斜身上前隔開一段距離才道:“回殿下,此乃東酈太子柳闕丹。”
闕丹太子年幼之時便以溫潤如玉聞名四國,又擅詩書丹青,實在是個君子,他被吊在地牢也不見謾罵之語,只是冷冷抬頭看向陸延:
“呸!”
陸延敏捷側身躲過唾沫攻擊,不甚在意:“久聞闕丹太子雅名,怎麽連吐唾沫都不會,怕是多日水米未進,口乾舌燥了。”
他語罷又走到第三名男子跟前,侍衛正想介紹,卻被陸延一把推開,沒好氣反問道:“就剩一個了,還用你說?”
侍衛訕笑:“殿下聰慧,此人便是天水國太子公孫無憂。”
這公孫無憂看起來年紀頗小,臉圓圓的,頗為秀麗,也不知道有沒有滿十六。他是三人中唯一一個哭得稀裡嘩啦,上氣不接下氣的:“風……風陵王……求你放了我吧……”
“我好餓……好渴……我想我母妃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嗚嗚嗚……”
聽聞天水地處富饒,盛產瓜果,百姓不擅作戰,民風淳樸。那邊的皇帝皇后統共就生了公孫無憂這麽一個寶貝兒子,養得不諳世事,卻迫於仙靈威懾,只能將他送來,不成想被折騰成這幅模樣。
陸延有心逗逗他:“本王若放了你,你用什麽答謝本王呢?”
公孫無憂聞言哭聲一止,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趙玉嶂就冷冷罵道:“公孫無憂!你乃一國太子,怎能雌伏於這種卑鄙小人的身下!”
完了完了,鶴公公內心長歎口氣,這玉嶂太子怕是性命難保啊。
出乎意料的是,陸延並沒有搭理趙玉嶂,而是似笑非笑望著公孫無憂:“這樣吧,你若叫本王三聲好哥哥,本王就放了你如何?”
公孫無憂眼睛裡還含著泡眼淚,聞言抽抽噎噎問道:“真的嗎?!”
趙玉嶂急了:“當然是假的!他騙你的!陸延,你有什麽就衝我們來,欺負一個小孩,你簡直禽獸不如!”
沒錯,公孫無憂今年才十六歲,按照巫雲國的規矩還沒行及冠禮,那便不算成年。
陸延饒有興趣看向趙玉嶂:“衝你來?怎麽,玉嶂太子也想叫我三聲好哥哥?”
趙玉嶂氣急:“畜生,你不得好死!!”
陸延懶洋洋道:“玉嶂太子既然不願,那就別出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和無憂太子爭風吃醋呢。”
“你!!”
侍衛及時用東西把玉嶂太子的嘴巴給堵住了,免得他說出更難聽的話來,風陵王可不是什麽好脾氣,萬一惹了他不高興,滿府上下都會遭連累。
陸延重新看向公孫無憂,笑的像個知心哥哥:“怎麽樣,你叫是不叫?”
公孫無憂小心翼翼問道:“我叫了,你就真的放我回質子府嗎?”
質子府雖然又冷又破,但比這裡天天挨餓挨打強多了。
陸延:“嗯哼,本王說話算數。”
公孫無憂壓根就沒當真,心想叫就叫,反正也不會掉塊肉,他鼓起勇氣道:“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
“還挺乖。”
陸延隻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轉身對鶴公公擺擺手:“把他們三個都放了吧,送回質子府。”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就連沉寂如死水的闕丹太子都詫異抬起了頭。
公孫無憂瞪大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你居然真的肯放我們走?!”
陸延聞言落下那張捂著口鼻的手帕,他眼眸如星,笑時散漫含情,連陰暗的地牢都亮堂了幾分:“你既叫了本王三聲好哥哥,本王自然不會讓你吃虧。”
這三個禍害留在府中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乾脆扔回質子府中自生自滅算了。
侍衛上前解開他們身上的鐐銬枷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諸位請,屬下這就送三位質子回府。”
公孫無憂和另外兩人面面相覷,眼見陸延神情不似作偽,這才敢和侍衛離開。只是剛走兩步,玉嶂太子不知想起什麽,忽然咬咬牙,一個轉身跪在了陸延面前,膝蓋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動靜,將眾人都嚇了大跳:
“可否請風陵王再恕一人?!”
陸延聞言緩慢抬眼,他母親在世時便是四國第一美人,承襲了母親的好相貌,一個眼神便動人心魄:“誰?”
玉嶂太子抬頭看向他身後的那堵牆,目光流露出一絲旁人看不懂的哀痛,隨即低下頭,一字一句咬牙道:
“巫雲國相,商君年!”
那牆後的鐵牢竟是還關押著一個人!
第57章 又一個美人
“商君年此人雖為巫雲國相,卻是難得的文武全才,劍術已至聖境。”
“當年明月渡一戰,他曾為先鋒將軍,陰山之下一劍破甲百千,傷我仙靈士兵無數。巫雲國遣太子入王都為質時,為了平息帝君怒氣,便將此人也一起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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