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驚喜道:“王爺,您終於醒了!”
陸延隻覺頭痛欲裂,下意識攥住她的手腕問道:“現在是什麽年份了”
婢女不明白他為什麽如此激動,結結巴巴答道:“回……回王爺,如今是神耀三十五年。”
陸延聞言松開她,喃喃自語道:“三十五年……三十五年……”
那是不是說明帝君還沒有駕崩,商君年也沒死?可他遇刺的時候明明還是神耀三十四年,怎麽會無緣無故多了一年?!
意識到這點後,陸延迫切問道:“帝君呢?商君年呢?他們在哪兒?”
前一個問題好回答,天子自然是在皇宮之中,這後一個問題卻讓婢女犯了難,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您都忘了嗎,商國相早已回巫雲去了呀。”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陸延砸得大腦一片空白,他不過中劍昏迷了一段時間,商君年怎麽就回了巫雲?!
“回殿下,自從您在郊外遇襲,人被帶回王府時就全然沒了呼吸,帝君遍尋天下名醫,使盡無數奇珍異寶這才將您救活,商國相更是日夜在床榻前照料,數日都不曾合眼。”
“好在沒過多久您終於醒了,只是您醒了之後就忽然性情大變,又和從前一樣喜歡抓人關到地牢虐殺玩樂,商國相出言阻攔,您不僅不聽,還……還把他也一起關入了地牢……”
鶴公公跪在冰涼的漢白玉磚地上,低聲訴說著這段時日以來發生的事:“去歲巫雲國君因故駕崩,玉嶂太子歸國後沒多久就登基了,他以國寶相換,數次請求帝君放商君年回巫雲……”
陸延緩緩蹲下身與鶴公公視線平齊,臉色青白,艱難吐出了一句話:“父皇答應了?”
鶴公公不免更加哀切:“帝君病重,朝中大事無人整頓,陛下迫不得已解除姑胥王禁足,如今他和南潯王共同協理監國,商國相也是他們同意放回去的。”
陸延閉了閉眼,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他昏迷的那段時間有誰的惡魂佔了自己的身軀嗎?!
陸延隻覺太陽穴突突作痛,他皺眉抱頭,卻忽然發現額頭纏著一圈紗布,動作不由得一頓:“我的頭怎麽受傷了?”
鶴公公遲疑出聲:“您與南潯王在殿前發生爭執,不慎……不慎被他推下台階磕傷了。”
陸延:“……”
算了,自己踢了他的蛋,他推回來也算風水輪流轉,不計較了。
陸延無暇顧及自己魂魄離體的那段時日到底發生了多少雞飛狗跳的事,他聽聞帝君病重,冷不丁想起姑胥王上輩子下毒暗害的事,臉色一變,連忙帶著人快馬加鞭趕去了皇宮。
彼時姑胥王正在給帝君匯報完國事,剛從寢殿走出來就和陸延撞了個正著,他看見陸延神色微微一愣,隨即恢復了笑意:“三弟,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呢,什麽事讓你風風火火的急著入宮……”
陸延沒說話,忽然箭步上前一把攥住姑胥王的衣領,低頭靠近他頸間用力聞了聞。
姑胥王嘴角笑意一僵:“……”
#陸延這個惡心的斷袖#
姑胥王忍了又忍,才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三弟,你這是做什麽,大庭廣眾下還是………”
話未說完,他臉頰忽然襲來一陣劇痛,被陸延狠狠揍倒在地。四周值守的禦林軍見狀嚇了一跳,紛紛上前拉架,卻聽陸延冷聲道:“都滾!本王看誰敢過來!誰來本王就砍了他的腦袋!”
禦林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扭打在一起,姑胥王雖然武功不如陸延,但也不會白白挨打,最後怒極也開始還手,卻仍是被陸延壓得死死的。
恰好南潯王拿著一份軍情奏報急匆匆趕去帝君寢殿,冷不丁看見陸延和陸笙扭打在一起,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愣愣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禦林軍心急如焚道:“回王爺,剛才風陵王不知怎的忽然打了姑胥王一拳,二人就這麽鬥起來了,我等不敢驚擾帝君,您快幫著攔攔吧!”
南潯王心中頓時樂不可支,照他說這兩個人狗咬狗打起來最好,但想起帝君還在裡面,到底還是要做一做面子功夫,他上前攥住陸延的肩膀裝模作樣道:“好了三弟,什麽事也值當你們鬥得跟烏眼雞似的,老二又沒惹你,他身子骨一向弱,你可別把他打出個好歹來。”
陸延聞言扭頭看向南潯王,冷冷問道:“你前幾日是不是把我從台階上推下去了?!”
南潯王一愣;“我……”
“砰——!”
陸延話不多說,直接連他一起揍,三個人扭打在帝君寢殿門前,要多熱鬧有多熱鬧,過路的宮女太監都不敢多看,見狀紛紛低頭加快步伐離開了此處。
帝君原本在午寐,聽見動靜直接被吵醒了,他用手撐著從床上坐起身,閉目捏著鼻梁喊道:“外面出什麽事了,亂糟糟的吵人。”
佘公公早就聽見動靜了,但是一直沒稟告,他私心覺得這三位王爺越來越混帳,打一架吃吃苦頭也是好的,眼見帝君被驚醒,這才撥開簾子放輕腳步入內:
“回陛下,剛才三位王爺在外頭不小心打起來了。”
確切來說,是風陵王單方面毆打另外兩位王爺,按著往死裡揍的那種。
帝君聞言勃然大怒:“混帳!他們三個好端端的怎麽會打起來!還不讓禦林軍趕緊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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