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通訊器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電流聲,裡面傳來了喬伊斯少將焦急的聲音:“不好了!我們剛才絞殺獸王的時候地宮忽然塌陷,不小心被它跑了出去,它正在召喚附近的異獸往這邊聚集!路德維希,趕緊撤!”
路德維希聞言目光一冷:“它受傷了一定跑不遠,你立刻帶著隊伍出來合力圍剿,今天一定要把獸王絞殺!”
黑鷹軍團從成立以來就絕無敗仗,如果這次不能完成任務回去,別說他們自己臉上無光,就連蟲帝也會怪罪。當前方戰況上報給賈爾斯上將後,他也果不其然下達了清剿獸王的命令!
“轟隆——!”
當數不清的貪食者從地底鑽出時,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地面都開始劇烈震動了起來,喬伊斯少將帶隊從外麵包圍,路德維希從裡面殺出,槍響聲不絕於耳,上空漂浮著濃厚的血腥味,連呼嘯的風都無法吹散。
安珀持劍殺入戰圈,出招快如閃電,寒光每閃過一次,都有數不清的貪食者被收割性命。他們在獸群中奮力廝殺,拚命尋找著獸王的身影,然而卻一無所獲。
“該死的!”
路德維希狠狠擰斷了一隻貪食者的腦殼,對喬伊斯煩躁喊道:“獸王到底長什麽樣子!”
喬伊斯殺得滿身鮮血,抽空喊道:“地宮太黑了我看不清!我只知道它和其余的異獸長得不一樣,你找最不一樣的那隻就行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
路德維希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安珀忽然意識到這樣廝殺下去不是辦法,他軍靴一點,身形躍起,直接踩在了那些貪食者厚厚的背殼上,借著山壁攀岩站在了高處。
安珀眼眸微眯,銳利如鷹,在密密麻麻的戰場上飛快尋找著獸王的身影,然而每隻異獸都長得大同小異,根本看不出任何區別。
危急關頭,安珀忽然想起了口袋裡藏著的那枚銀色哨子,他皺眉遞到唇邊嘗試吹了一下,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機械提示音:
【叮!啟用操控銀哨一枚!】
【技能限時三十分鍾,倒計時開始!】
安珀不知道這道奇怪的聲音從何而來,他只知道自己一旦吹響哨子,四面八方就湧來了無數嘈雜的聲音,爭先恐後往他腦袋裡鑽:
“餓……好餓……”
“我要食物……”
“殺……殺乾淨……”
是那些貪食者的聲音。
安珀一邊吹響哨子,一邊嘗試用意念溝通下達尋找獸王的指令,只聽東南角的位置忽然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鳴叫聲,在山石遮擋下,數十隻異獸圍成了一個真空圈,拚命向安珀示意。
“這裡……這裡……”
“獸王……”
安珀見狀眉頭緊皺,因為真空圈裡明明什麽都沒有,那些圍起來的異獸看起來也不像獸王,難道他的指令下錯了?
就在安珀思考著需不需要重新下達指令的時候,一輪紅日從山峰後方緩緩升起,光線變幻間,空蕩蕩的地面忽然多了一團看不清的彩色碎影,正在焦慮地左右碰撞,試圖尋找出路——
獸王的身軀竟然是透明的!!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安珀的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從山巔飛出,踩著下方那些密密麻麻的貪食者往東南方向而去,他銳利的目光一直緊鎖著那抹在陽光下泛著彩色的碎影,在距離還有三米的時候,手中長劍裹挾著破風聲狠狠擲出,斜著釘入地面,只聽“噗嗤”一聲悶響,山谷間忽然爆發出了一陣痛苦尖銳的鳴嘯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漸漸出現了一隻瘋狂彈跳的異獸,它渾身雪白,不偏不倚被長劍刺入腹部,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掙扎著想要逃跑,卻不得動彈。
一眨眼的功夫,安珀已經落到了獸王面前,他反手抽劍,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斬下,硬生生將獸王斬成了兩半。
那一刻,原本廝殺聲震天的戰場忽然安靜了一秒,隨即陷入瘋狂的躁動中。那些異獸腦海中的精神絲因為獸王的死去徹底中斷,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徹底失去操控,仗也不打了,食也不覓了,像熱鍋上的螞蟻瘋狂亂轉,完全失去了主心骨。
路德維希和喬伊斯見狀俱是一驚,沒想到苦尋了那麽久的獸王居然會死在安珀手中,反應過來立刻加大火力進攻,將亂了陣腳的異獸全部趕入包圍圈,操控星艦投放光能彈。
“砰!”
“砰!!”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山石碎塊四濺,異獸群傷亡慘重,剩余的一小堆也不再戀戰,慌張逃竄離去。
安珀握著那把沾血的劍和大部隊飛快撤離上了星艦,艙門關閉,緩緩升空,只見外面滿目瘡痍,土地焦黑,無聲訴說著剛才那一戰有多麽慘烈。
幸存下來的軍雌先是慶幸,隨即想起斬殺獸王的安珀,視線控制不住往他那邊看去,難掩佩服與崇敬,他們火辣辣的目光如果能凝成實質,現在安珀早就被燒穿了。
路德維希走到安珀面前,伸手給他遞了一塊乾淨的毛巾,琥珀色的眼眸看似鎮靜,但裡面深藏的灼熱卻並不比任何蟲少,聲音微啞:“擦擦吧,您的臉上都是血。”
安珀大概不知道他臉上沾血的樣子有多麽蠱惑,本就是黑發黑眸的乾淨長相,刺目的猩紅與膚色對比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情欲感,讓蟲欲念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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