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耐下性子。
“哦?你夢見了什麽?”
“父皇對我說,讓我選後一定要謹慎,要像他一樣有眼光,當年一眼便看出我母后爽朗正直,因此多年對她情深不悔,終身難忘……”
司空永晝說到這兒略微停頓看向楚柔娘的神色。
殺人誅心!
楚柔娘面上的溫柔不變,手中握著的一朵芍藥花卻已經變成了花汁。
爽朗正直?難道自己不正直?
這是在嘲諷自己永遠都比不上那女人在先皇心目中的地位嗎?
幸好她死了,可也正因為她死了,活人永遠不可能比得過一個死人。
楚柔娘心生警惕,總覺得今天司空永晝話中有話。
這到底僅僅是巧合還是他真的在影射自己?
自己這麽多年在司空永晝面前花了多少心思,小心的照顧他的每一個情緒。
哄著他玩,陪著他鬧,才終於讓他依賴上自己,也騙得他父親對自己的信任。
此前他在自己面前一直十分乖巧依賴,今天這是怎麽了?
司空永晝欣賞夠了她的表情,才繼續說:
“我自然要聽父皇的話,否則便為不孝不悌,母妃身為父皇妃子,以前最是聽父皇的話,也最是疼我,現在自然也不會讓我背上罵名對嗎?”
楚柔娘……
雖然司空永晝假借做夢之名,她明明知道這有可能是借口,但她素來人設就是溫柔賢良,現在周圍這麽多妃嬪都在看著,她還真不好反駁。
她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既然是先皇托夢給皇上,皇上守孝也是應該的,那選妃之事就日後再說吧。”
沐長音的一顆心落地。
而司空永晝則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狐狸眼。
我可真是個口齒伶俐的小機靈!
“母妃,我還有政務要忙,這便告退了。”
楚柔娘笑著看他走遠。
“母妃”這個稱呼也是她心中的痛。
她當年已成為繼皇后,但先皇卻下令,不許司空永晝喚她為“母后”,更不許她稱呼司空永晝為“皇兒”。
楚柔娘明白,在先帝心中,沒有人能夠代替那個人的位置,甚至不能夠代替那個人的稱呼。
他還真是深情得很呀!
司空永晝剛剛回到自己宮殿,門就被隨後進來的沐長音關上,隨後他就被一個大力翻身壓在門上。
沐長音的手墊在他的後背,司空永晝一怔,沐長音的吻已經長驅直入,司空永晝被吻得透不過氣。
半晌,兩人唇分,司空永晝罵他。
“你又發什麽瘋?”
沐長音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獎勵,也是懲罰,獎勵你果斷的拒絕了納妃,懲罰的是你今天看了一路的美人,她們很漂亮?皇上可是心動了?”
司空永晝推他,卻沒推開。
“好看的花誰不想多看兩眼,但也僅僅是看看而已,我就喜歡狗尾巴草,你又不是不知道。”
沐長音失笑。
“皇上真是牙尖嘴利,只有在床上沒了力氣的時候才會說兩句軟話。”
司空永晝踢了他一腳。
“走開,瘋子。”
沐長音放開他沒再糾纏,司空永晝還有許多奏章要處理。
沐長音好脾氣的在旁邊為他研墨。
隔了兩日下朝,司空永晝發現院子裡突然多了十數名環肥燕瘦的宮女。
甚至門口掃地的都長得小家碧玉,嬌嫩可愛。
司空永晝……
沐長音臉色漆黑一片,迅速將司空永晝推入內殿。
四下無人,沐長音聲音有些陰沉。
“皇上是覺得我伺候的不好,才調來了這麽多新人?還各頂各長那麽漂亮。”
司空永晝一臉懵逼。
“我從來不管這些瑣事,怎麽會是我調來的呢?我也有一頭霧水好不好。”
沐長音一凝,確實。
自從自己成為這院子的內侍省知事,所有的人員調度都歸他管,突然有他不知道的人進來,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太后安排的。
還真是賊心不死!
司空永晝看著他變幻的臉色,冷笑一聲。
“沐長音,你要搞清楚,現在你是我的人,不要動不動就對我推推搡搡,我不要面子的嗎?”
還在生氣的沐長音,突然就有了想笑的衝動。
司空永晝傲嬌抬頭瞪著他。
“外面那些女人肯定是那朵老白蓮弄來的,不是想色誘,就是想打探我的消息,煩死了,你想辦法弄走。”
“老白蓮?”
沐長音覺得這稱呼實在是新奇,但卻莫名其妙地分外貼切。
“身為皇上的人,我自然會為皇上分憂解勞。”
司空永晝不耐煩的揮揮手。
“少廢話多乾活。”
沐長音出門,小心的關上殿門,刻意收斂的氣勢頃刻間釋放,新來的小宮女們都有些瑟縮。
此時就有他的副手,趕緊過來拿著一個冊子,
“知事,今早太后讓人送過來的十六名宮女,名單在這兒。”
沐長音低頭。
“把她們都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十六個水靈靈的大姑娘站成兩排,沐長音聲音輕緩。
“皇上最近在為先皇守孝,院子中不宜有女子出入,攪擾了皇上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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