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言留在原地,無奈地笑了笑。
等許嘉煦換完戲服,妝也卸得差不多了,傅知言才進了化妝車。
“收工這麽久才來卸妝,真把自己當大咖了啊。”許嘉煦瞟了傅知言一眼,陰陽怪氣地說。
之前傅知言教訓自己要配合劇組工作,現在他故意拖延,耽誤卸妝時間,許嘉煦心想,這人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
傅知言輕笑一聲,沒搭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給許嘉煦卸完妝的化妝師立刻走到傅知言旁邊,輕聲道:“小煙她不舒服,今天我來幫你卸妝。謝謝言哥。”
小煙是負責給傅知言化妝卸妝的化妝室,今天因為姨媽痛沒起來,請了一天假,只能由其它人代勞,由於人手的問題,她沒辦法一次性給兩個人同時卸妝,多虧傅知言特意晚了些回來,錯開了她卸妝的安排。
“她昨天發微信告訴我了。”傅知言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開始吧。”,
“好。”化妝師伸手為他卸掉頭套。
許嘉煦故意哼了一聲,和徐采綺先離開了。他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祁彥,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
“你給誰打電話呢?”徐采綺問。
“祁彥啊。”許嘉煦說。
“祁哥說今晚不給咱倆講戲了。”徐采綺說。
“他什麽時候說的?”許嘉煦瞪著眼睛。
徐采綺說:“就剛剛和我說的。”
“他怎麽不和我說?”許嘉煦不滿道。
徐采綺認真地想了一下,聲音特別小:“可能是因為他不想和你說話吧。”
許嘉煦:“……”
卸妝的過程比較麻煩,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傅知言卸完了頭套,化妝師用卸妝棉為他擦掉臉上的粉底液。
他底子好,卸了妝依然漂亮,一雙眼睛深黑,眼尾自然往上翹,好像總是帶著笑意看人,盯上一眼,就容易讓人心跳加快幾分。
卸妝的小姑娘離他很近,傅知言的呼吸撫在她的手背上,讓她本能地開始緊張起來。
“言哥,你長得可真好看。”小姑娘害羞地說。
傅知言笑了下:“謝謝。”
“我一會兒能要張簽名嗎?”小姑娘大著膽子說,“我之前看《劍川天河》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你演的柳岩歌。”
“可以啊。”傅知言說,“謝謝喜歡。”
小姑娘高興地差一點就蹦起來。
許是傅知言給人的感覺太溫柔,化妝的小姑娘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邊誇他一邊和他聊柳岩歌。傅知言不厭其煩地回應著她,兩人相談甚歡的場面,被剛進入化妝車的祁彥碰個正著。
小姑娘滿眼春光,雙頰粉紅。傅知言垂著眼,眸光裡的笑意一閃而過。
祁彥沒想打擾這好氣氛,剛想離開,被人叫住了。
“祁總找我有事?”傅知言忽然開口,讓人猝不及防。
傅知言督見祁彥手裡拿著一遝自己的照片。
沒等祁彥說話,傅知言對著身邊的小姑娘說:“妝卸完了嗎?”
小姑娘興奮過了頭,差點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連忙道:“卸完了,卸完了。”
“那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我的老板有點事要說。”傅知言說道。
小姑娘看了一眼祁彥,說:“好的。”她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化妝車。
傅知言身上還穿著黑色的戲服,襯托他五官更加立體。
“方婭說你今晚要請吃飯。”祁彥看著他道。
傅知言站起身:“嗯,你這麽遠跑過來,盡管是為了工作,我作為公司的員工,總要招待一下。不過,我隻請你吃,別人我就不負責了。”
言下之意,他不請許嘉煦。
祁彥心道這人小氣,疑惑:“這附近都沒飯店,你請我吃什麽?”
“那你就別管了。”傅知言解開自己身上的腰帶,目光緊盯著祁彥,“只要你來就行。”
傅知言的目光複雜,明亮又藏著狠勁,那種狠勁不是凶戾的,而是對某種東西步步緊逼,想要佔為己有的侵略性。
每次對上他這種目光,祁彥都會本能地緊張,想要躲避。
動作跟著大腦行動,下一秒,他撇開了目光,看向了別處。
傅知言繼續脫戲服,他不避諱祁彥,脫完了外衣,又脫裡衣,最後是最裡面那件白色的貼身內衣。
“你怎麽了?”傅知言察覺到的反應,問道。
祁彥有些不自在地說:“沒事。”他立刻轉移話題道,“這是方婭讓你簽的明信片,說是後面要給粉絲抽獎。”
傅知言套上自己的衣服,向他走過去,垂眼看了看,然後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從他上衣的兜裡拿出別著的鋼筆。
這動作現在看來,確實有些曖昧了。
祁彥緊張到呼吸停頓了一秒,強忍住沒往後退了一步。
畢竟之前都很正常,他擔心傅知言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對於這件事,祁彥隻想到用暫時裝傻的方式處理,只要傅知言不挑破,他就當不知道。
傅知言拿到筆,又從祁彥的手裡接過明信片,他的手指擦到了祁彥的虎口,有點冰涼的觸感。
明明穿著西裝外套,手卻是冷的。
“你最近有去醫院複查嗎?”傅知言一邊簽名一邊問道。
“嗯。”祁彥應道,他沒想到傅知言竟然這麽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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