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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蘭清趕來的時候,宋秋圓已經有些微醺了。
台上周時宴在唱今晚的最後一首歌,他眼眸半掀,在酒吧觀眾們的溫柔合唱中,將視線投向台下跟著他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的宋秋圓。
一切都如同他新歌的歌詞裡寫的那樣“他在唱,他在笑”。
然而司蘭清的出現打斷了周時宴完美的收尾。
尾音短暫地卡頓了一瞬間,倉皇結束。在粉絲的歡呼聲中,他看到司蘭清快步走到宋秋圓身邊,將外套搭在宋秋圓肩上,彎腰俯身和宋秋圓小聲說著什麽。
周時宴的心不再平靜。
他放下麥克風,也沒有第一時間放好吉他,而是匆匆下台,走向宋秋圓的方向。
司蘭清正在問宋秋圓喝了多少。
宋秋圓搖搖頭說沒多少,然後笑著仰頭對司蘭清說:“你來了,那我就要撤了。”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臉頰微紅,酒熱讓他的唇瓣顏色看起來鮮豔欲滴。
司蘭清和周時宴幾乎是同一時間朝宋秋圓伸出手,分別握住宋秋圓的一邊胳膊。
司蘭清朝周時宴看過去,周時宴也抬眼看著司蘭清。兩人眼裡都醞釀著風暴,又都被理智壓抑著。
宋秋圓感覺到兩隻手臂上的禁錮,他左看看,看到了司蘭清的臉,然後緩了一下又又看看,看到了周時宴的臉。
遲鈍的思維告訴他,司蘭清和周時宴在對視。
這個場面……他好像不應該插在兩人中間。
宋秋圓軟聲嘀咕,因為醉了酒的緣故,聲音沒什麽力氣,聽起來又輕又軟。
“你們玩,我要回家啦。”
回哪個家,不言而喻。
這是宋秋圓選擇的。
兩人都默契地忽略掉宋秋圓的前半句話。
司蘭清見周時宴還沒有放手,淡聲提醒:“他醉了,這裡太吵,他需要回去休息。”
宋秋圓是最需要被考慮的人,於是,周時宴放了手。
司蘭清將變成小醉鬼的宋秋圓穿好外套,右手虛虛握在宋秋圓肩膀處,以防人摔倒。然後,問路過的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給宋秋圓喂水。
喝了酒的人最會口渴,宋秋圓低頭就著司蘭清的手乖乖吞咽。
周時宴愣愣看著司蘭清將宋秋圓照顧得無微不至,感覺他在這裡毫無用處。但是他又不願意走。
司蘭清多看了他一眼,虛摟著嘴裡嘟囔著肉包子的小醉鬼走出酒吧。在門口,將宋秋圓扶進車後座,系好安全帶,關上宋秋圓那邊的車門。他轉頭對周時宴淡聲說:“恭喜。”
周時宴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事。他有意識接觸周京凱並引起周京凱注意的事情司蘭清一查便知。
司蘭清應該在恭喜他不久之後就要回到周家,也在提醒他記得履行合同約定的義務吧。
周時宴看了眼車後座酣睡的宋秋圓,心不在焉,對司蘭清說:“等我回去,我會履行我的承諾。”
司蘭清愣了下,完整表述自己的意思:“恭喜你比賽取得第一。”
小醉鬼宋秋圓下午在他樓下囔囔過好幾次周時宴比賽得了第一名,還為這個結果高興得尖叫,被宋秋圓感染了喜悅的司蘭清便順便也對周時宴道了句恭喜。
周時宴怔愣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著司蘭清上車,將宋秋圓的腦袋扶在他的肩膀上。想起剛剛自己誤解了司蘭清的意思,他盯著車上親密依靠的兩個人。
周時宴發現,司蘭清身上開始有了宋秋圓的特質。
冷清冷性的人開始變得有了溫度。
無論是潛移默化的改變,還是有意識地向宋秋圓靠近,都是司蘭清愛上一個人的證據。
周時宴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司蘭清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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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傳來很好聞的清冷雪松氣息,宋秋圓靠在司蘭清肩膀上,吸吸鼻子,臉朝向氣息更濃的地方。
那是司蘭清冷白的脖頸。
小醉鬼當然不知道他正在向某處不應該深入的地方探進鼻息,他只是覺得很熱,身體憑借本能去索取讓他好受的東西。
司蘭清感覺到宋秋圓將臉埋進他的側頸,最敏感的皮膚與軟軟熱熱的鼻尖和嘴唇相碰,霎時間,他體內的熱度也被勾引出來。
司蘭清卻沒有阻止宋秋圓的動作。他輕輕顫動睫毛,升起後座擋板,任由小醉鬼哼哼唧唧地粘著他,滑溜溜的手從後腰探進他的襯衫。
“……嗯。”他抖了一下。
“開快些。”他忍著嗓音的酥麻戰栗,低聲對司機吩咐。
一路上,司蘭清呼吸越來越沉。
車快速開進司宅,停在司蘭清院子裡,司蘭清沒讓司機幫忙開車門。等到司機走遠,司蘭清才抱著宋秋圓從車裡出來。
都沒有顧得上整理自己身上被宋秋圓又扯又揉的衣服。
司蘭清抱著人走得又穩又快。
將人抱進自己的臥室,穩穩當當放在床邊。司蘭清想要去給宋秋圓倒一杯水,衣角就被扯住。
隨後,宋秋圓柔軟的手臂就抱住了他的腰,臉上滿是醉酒的酡紅和被藥催發的潮紅,聲音很小地哼哼唧唧:“我……好難受。”
司蘭清黑眸緊緊盯著宋秋圓看了好幾秒鍾。
下一秒,水杯被他擱置在一旁。他朝宋秋圓俯身,雙手撈住宋秋圓的腰,將人抱到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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