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人進來,取大少爺的精 子做試管嬰兒。”
中年男人的視線落在那張肖似自己的臉龐上,笑容陰狠而瘋狂,
“這麽好的基因,不要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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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一路開著雙閃,闖了七個紅燈。
到醫院的時候得到消息,載著傅寒洲的那輛車十幾分鍾前就到了。
薑洛洛一顆心怦怦跳著,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像是繃緊的弦,聲音都在顫抖,
“在哪個樓?在急診室嗎?已經上手術台了嗎?”
傳話的人沉默了片刻,似乎覺得有些殘忍,
“沒有,那輛救護車被逼停了,司機和醫護人員都被趕了下來,傅先生帶人上去了。”
一直奔跑著的少年踉蹌一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還是封承霄抱住了他,幫他穩住了身形。
封承霄眉頭緊緊蹙起,接過來電話,“那輛車現在在哪?”
得到消息,兩個人迅速朝著醫院東北角的停車場趕去。
傅寒洲是接手了傅家不錯,但他根基不深,再加上傅延振親自出場,他的那些下屬投鼠忌器,並不敢硬闖;更何況這種頂級豪門大家族,權力相輒時有發生,說不定今天下午傅先生就拿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他們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結果,葬送自己的職業未來。
傅寒洲也沒有多少朋友,沒有人會為他豁出命去。
所以被包圍的救護車外面,有不少人站在那裡。
卻也只是靜悄悄的站著。
似乎在等,等到那個勝利的人出來,宣告另一個人的死訊,然後再歡呼著投奔對方,繼續自己光明而絢爛的事業。
薑洛洛撥開人群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這張臉在集團出現過很多次,但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是站在傅寒洲身邊,手裡握著整個傅家佔比最多的股份。
不少人心思活絡,甚至想抱上薑洛洛的大腿,如果能成為大股東的心腹,那在集團裡,可謂是真正站穩腳跟了。
他們一臉熱情地上去打招呼,可少年吝嗇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依舊飛速往前跑著。
另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將他們推開,默默保護著薑洛洛,陪在他身側。
守在救護車旁邊的保鏢想要攔住他們,可封承霄帶來的人太多了,他們吵嚷著幾乎要撕打起來,救護車上卻傳來聲音,
“我大兒子來了?”
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隨著開門的動作擴散,薑洛洛順勢擠了上去,封承霄緊跟其後。
私立醫院的救護車車廂很大,薑洛洛進了門才明白傅延振為什麽敢讓他們上來。
他身邊站著三四個身材魁梧的私人保鏢,臉上帶著長期居高臨下的高傲,
“這麽急著上來做什麽?小封也過來了。”
“過來了那就看看吧,見了這一面你們也該永別了。”
薑洛洛下意識地朝著病床上看去,卻看到病床前的護士正拆著一板藥劑,上面寫的全是英文,透明玻璃容器裡面的深茶色液體隨著護士的動作晃動。
外面吵嚷聲不斷,救護車的一邊也在兩兩對峙。
可那個護士就像是聽不到一樣,從另一邊的小推車上拿出了注射器,開始抽第一支藥劑的液體。
而躺在病床上的傅寒洲,只能微微地動一動手指,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明明自己送他上救護車的時候,他還可以自己走路自己說話的,到醫院的這十幾分鍾裡,心狠手辣的傅延振還不一定對他做了什麽……
他要殺了傅寒洲嗎?這些都是毒藥嗎?他已經下手了嗎?
無數恐懼的念頭佔據著他的心房,跳動過快的心臟撞擊著他的胸口,雙腿帶著他往前跑,卻又被傅延振的保鏢攔下,狠狠地一把推了回來。
傅延振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他看著那個愚蠢的小傻子撲簌簌地流著眼淚,一次次的往前面衝,又一次次的被推了回來。
他笨得一如往昔,對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脅。
沒用的蠢貨。
傅延振正要收回自己的視線,卻看到再一次被封承霄接住的少年眼前驟然亮起,那些含著的眼淚都閃著光波,漂亮到到近乎灼眼。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了一把被鮮血浸透的槍,雪白纖細的指尖握在扳機上,手指都染著一片片紅色的斑駁。
傅延振愣在原地。
那個被他打小就瞧不上的少年,被他一直當成斂財工具養的少年,揚著一張過分漂亮的小臉,槍口對準了自己。
那把槍被使用過,黑洞洞的槍口處除了鮮血,還有碎肉的痕跡,聞起來都讓人作嘔。
傅延振心臟驟停,連呼吸凝滯。
薑洛洛的哭泣早就停了,細軟的少年音因為激動而顯得尖銳,
“讓你的人滾開,傅延振!”
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因為激動而動了動,傅延振臉色大變,生怕他一個衝動就對自己開槍。
“我隻數一聲,1——”
“走!!!”
傅延振大吼著,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別衝動!別衝動洛洛!我是爸爸!我從小把你養大,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我把你養大成人,你不能這麽對我!”
“少他媽廢話。”
封承霄踹開救護車的門,烏泱烏泱的私保隨之湧了上來,壓著車上的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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