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他就是要去做心理谘詢,但凡這個小護士往日程表上看一眼,就會知道對方不在。
可她偏偏挑著這個時候過來,是真的想要送藥,還是有其他的想法,恐怕她自己比誰都明白。
樊嬌已經做好了沒人理她的打算。
畢竟屋子裡的這位要是主動搭話,那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譚。
她不是醫院裡的正式職工,是托了在這裡做院長的表舅的關系才進了醫院。
她來這家醫院也並不是為了賺那累死累活才能得到的六七千塊錢,早在她進入這家醫院的第一天,就打定了攀上高枝,實現階級跨越的主意。
來這所醫院三年,每次去普通病房的時候都格外敷衍,那群沒錢的窮人讓她嗤之以鼻,連說話都帶著嫌棄;反而在每次要去高級病房值班的時候,她都會精心的梳妝打扮。
說來也算她運氣好,新年結束的尾巴上,醫院裡竟然來了這麽兩位人物。
不管是首富家的大少爺傅寒洲,還是圈子裡頂層世家封家獨子,哪個都是名頭響當當的人物。
傅少爺總是冷著一張臉,看人的時候冷冰冰的,像是別人欠他錢。
而封少爺性格比較溫柔,人又很愛笑,這兩天她刻意觀察過,決定先試試封少爺,畢竟他看起來好相處一些。
雖然封承霄坐著輪椅,有些殘疾,但是她打聽過了,封少的腿在國外那幾家團隊的聯手治療下,應該能完全康復。
就算不能康復也沒關系,自己只要搭上封承霄,給他生個一男半女,那不就是妥妥被寄予厚望的家族繼承人?
到時候自己母憑子貴,還愁沒有好日子?
樊嬌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她嘴上說著對不起,記錯了時間,可是身體卻沒有往外走,反而關上了門朝著封承霄的方向走了過來,
“封少爺,我也學過護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著您按。”
她說著就蹲下身來,她的扣子沒有完全扣上,蹲下來的時候,雪白的溝壑映入眼簾。
似乎是還嫌不夠,她又擠了擠,然後伸手去摸封承霄的腿。
助理默默往旁邊挪了挪,避免誤傷到自己。
但他還沒順利挪開,就聽見“砰”地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伴著身體撞到地板上的悶響,那位衣衫不整的護士直接被踹了兩米遠。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響起,一下下逼近,帶著壓迫性十足的危險,
“你也這樣,勾引過我老婆?”
樊嬌痛得捂著自己的肚子,眼裡都因為生理性的疼痛泛起了淚水,劇烈的撞擊讓她耳鳴,他只看到封承霄似乎是說了什麽話,卻沒聽到半點聲音。
怎麽會這樣?
封承霄明明脾氣很好,什麽時候都在笑。
他怎麽會這麽不憐香惜玉?
男人的皮鞋踩在她手臂上,那位助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從他手裡奪走了那幾顆價值不菲的藥,自己又找了個地方躲好。
昂貴的皮鞋碾壓著她的手臂,那雙總是含著笑得桃花眼陰森森的,看她的時候像是在盯著死人,
“我最討厭別人覬覦他,你真該死。”
平鋪直敘的語氣,沒有半點波瀾,撞進了樊嬌嗡鳴聲漸小的耳朵裡。
她嚇得身體都在發抖,整個人卻因為緊張說不出半句話來。
對方左右看了看,找了把順手的椅子,拉著靠背拽了過來,那張冷臉恣睢陰森,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要把她弄死。
樊嬌嚇得身體都在發抖,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實木的椅子被舉了起來,高高揚在半空中——
外面傳來腳步聲,步子很輕快。
門把手被從外面轉動,鎖舌碰撞的清脆響聲在房間中回蕩。
下一秒,樊嬌就看到了那位恨不得要把他當場弄死的男人換上了一副讓她骨頭縫發涼的溫柔表情,將椅子放在了她旁邊,假模假樣地開口,
“我真得給你們院長提提意見,醫院裡的員工怎麽能不按時體檢?怎麽說員工關懷也是企業文化的體現。”
那位助理飛速把她攙起來,強硬地按在了椅子上。
房門被打開,那個去了谘詢室的少年提前趕了回來,有些詫異地看著房間裡的場景。
身材高大的男人快速朝房間門口的方向走去,牽著對方的手指走進來,依舊用那種樊嬌偷聽過的溫柔語調,像是在哄小孩,
“這位護士來送藥的時候發病了,我去拿了把椅子,小王把她扶了起來。”
聽著這些顛倒黑白的話,樊嬌兩眼發黑,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助理狠狠掐了一下她的手臂。
她終於反應過來,
“謝謝……謝謝封少爺。”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舉手之勞罷了,也沒什麽。”
封承霄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看著薑洛洛。
那位容貌昳麗的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眼就能讓人看透的天真,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你是好人”!
而半分鍾前還陰鷙到恨不得能要她命的男人,臉上早就換了另一副表情,他攬著少年的肩膀換了個方向,聲音壓得很低,
“和醫生聊得開心嗎寶貝?”
說話的時候,那雙漆黑的桃花眼看了過來,輕飄飄的掃了助理一眼。
樊嬌被拽了起來,拖著往外走。
少年的聲音脆生生的,帶著隱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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