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份被揭穿以前,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傅家的少爺。”
傅寒洲聲音平靜,“不過,我們也不必在這個問題上爭論。”
“看起來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
封承霄表情有些許緩和,他舉起手中的酒瓶,金色酒液在瓶內晃動,對著傅寒洲拆了抬下巴,
“說起來,還要謝謝傅少,給我和老婆牽線搭橋。”
“畢竟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快的確定自己喜歡他,要不是你想辦法拿把柄讓我停課回家,”
封承霄彎了彎眼睛,
“我也不會在今天,出現在你家裡。”
“還要多謝傅少給我製造機會。”
“謝謝你,我那大方又會指路的情敵。”
封承霄陰陽怪氣,傅寒洲冷若冰霜。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氣氛格外不和睦。
要不是樓下還有走動的傭人,要不是留宿前兩方父親的叮囑,恐怕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兩個人,這會兒早就被對方的拳頭砸得鼻青臉腫了。
話不投機半步多,片刻過後,兩個人繼續往回走。
走到花園露台中間的時候,落在口袋中的手機撞了撞封承霄的腿。
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閃了閃,手指伸到了口袋裡。
傅寒洲馬上要從台階跨過,走在後面的封承霄突然叫了一句對方的名字,
“傅寒洲。”
身材高大的青年停下腳步,棱角分明的側臉看了過來。
封承霄沉思片刻,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
“傅少,既然我們倆都喜歡他,又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手——”
他的語氣頓了頓,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不如,我們三個在一起好了。”
站在對面的青年背靠無邊黑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封承霄笑得玩味。
那隻落在口袋裡的手卻攥著手機,調整了一個更合適的角度。
“三人行,聽起來也不錯。”
封承霄繼續開口。
現在站在對面的青年忽然大步邁過來,手指攥住他的衣領,嫉妒和佔有欲機會要點燃了那雙鳳眸,俊美臉龐戾氣橫生,
“封、承、霄!”
他一字一頓,像頭被激怒的獅子,恨不得把出言不遜的對手撕個粉碎,
“你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笑容恣睢的青年即使被攥住領口,臉上的笑容依舊從容。
他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好吧,傅少。”
松松垮垮落在口袋中的手臂被抬了起來,他將握著的手機展示出來,是正在錄音的界面。
傅寒洲眼皮微抬。
封承霄推了推傅寒洲的手臂,修長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將正在進行的錄音按下暫停鍵,又很快刪掉。
他再度抬起臉來,和傅寒洲直視,
“公平競爭吧,傅少。”
-
大概是晚上做題的時候喝了太多的水。
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薑洛洛覺得有些難受,慢吞吞的撐起了身子,打算去一趟洗手間。
雪白玉足在暗黑的空氣劃出一道弧度,朝著窗下探去。
然而下一秒,他並沒有踩到自己的鞋子,而是踩到了一條胳膊。
無數恐怖的畫面湧進腦海,薑洛洛脊背升出一陣寒意,下意識的就要收回自己的腿。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被他踩到的胳膊動了動,一雙大手握住他的腳踝。
掌心灼熱。
似乎要將那節纖細白嫩的腳腕燙化。
他抽了抽自己的腿,然而並沒有抽回來。
對方將他握得更緊,聲音很低,像是夢中的囈語,
“寶貝兒。”
這種浪蕩又放縱的聲音,很明顯就是封承霄。
薑洛洛松了口氣,又怪對方嚇到了自己,所以格外凶巴巴的踢了對方兩下,
“神經病啊封承霄,你幹嘛睡在我床下。”
軟乎乎的調子壓得很低,回蕩在完全黑暗的房間裡,分不清究竟是嗔怪,還是在撒嬌。
封承霄把玩著那截纖細腳腕,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戴著微微的啞,像是什麽鳥類的羽毛蹭過耳朵。
薑洛洛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對方卻在捏著他的腳踝,微微粗糲的指腹從精致的踝骨處蹭過,帶起一連串麻酥酥的癢。
簡直就像是在調情。
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薑洛洛臉熱了,耳朵也跟著熱了。
他又踢了踢對方,聲音凶巴巴的,
“松開。”
然而即使被他踢了一腳,對方也沒有松開他,反而問道:
“老婆要去哪裡?”
他格外不講道理,說的話都讓人浮想聯翩,
“這麽晚了悄悄溜下床,是要去和哪個野男人私會?”
薑洛洛捂著自己熱熱的耳朵,又踢了對方一腳,
“我是要去洗手間,你都在想什麽啊封承霄?”
“下流。”
在地上打著地鋪的青年起身,半跪在他面前。
向來高大的身影如今矮了下去,只是動作依舊強勢。
像是偽裝成小狗的狼,怎麽偽裝,也總有一點東西偽裝不了。
他給薑洛洛穿上了鞋子,再度起身將那個小小的身影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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