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課早就已經開始了。
喊完報告之後,他就這樣紅著臉低著頭,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去。
隱隱約約的討論聲傳來,有幾個字眼撞到了他耳朵裡,
“咱大哥挨揍了吧?”
“傅少下手真的好狠啊!薑洛洛臉都被打紅了!紅得好均勻啊!”
“嘖嘖嘖,前兩天他們不是還在一起玩嗎,這就翻臉了!薑洛洛好可憐啊!”
同情的和幸災樂禍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群小弟伸著腦袋,朝著薑洛洛擠眉弄眼。
只有坐在前面的班長表情有些複雜。
很快,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再次傳來。
屬於傅寒洲那張豐神俊逸的臉龐出現在門口,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依舊是那種冷著一張臉,沒有什麽表情的樣子,可是看在同學們的心裡,卻坐實了他發怒揍人這種說法。
他跟塊冰山一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其他的同學不敢再把視線看過去,紛紛抓緊時間開始做題。
只有仍不死心的綠茶往那邊看兩眼。
看看努力往另一邊拉凳子,盡力和傅寒洲拉開距離的薑洛洛。
再看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格外正經的傅寒洲。
直到紅著臉的薑洛洛再度下意識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綠茶突然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
如遭雷擊。
整個人懵了。
-
當天晚上,薑洛洛沒能成功第一時間爬床睡覺。
他被傅寒洲強迫著坐在對方腿上,桌面上平鋪開練習冊,開始做題。
薑洛洛咬著筆,對著練習冊上的數學題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愛學習嗎?”
青年冷冽的音調傳來,帶著促狹的意味,
“來,我幫你學習。”
薑洛洛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不情不願的用手指搓撚著練習冊的邊角,小聲小聲的開口,
“我可以明天再學嗎?”
青年冷淡的聲線傳來,格外堅決,
“不可以。”
傅寒洲身體前傾,寬闊的胸膛貼在薑洛洛單薄後背,感覺年輕的身體幾乎要毫無縫隙的貼在了一起。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房間裡格外清晰。
每一下都跳得格外用力。
少年顫了顫睫毛,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一條修長的手臂貼在了他胳膊處,傅寒洲的大手包裹住了他的手指。
“這道題會不會做?考點是什麽?”
低沉的聲音清冷又悅耳,絲絲縷縷的往他耳朵裡面鑽進去。
連喘息都似乎貼在他的耳側。
薑洛洛不受控制的紅了耳朵,顫巍巍的睫毛抖來抖去,小聲小聲地開口,
“考點……嗯……考點就是……”
他在那邊嗯了好半天,都沒說出來一句有用的話。
將他抱在懷裡的青年並沒有生氣,只是輕輕開口,
“今天上午你做了一道類似的題,我還給你講了。”
“你沒用心,薑洛洛。”
突然被連名帶姓的叫了一句,薑洛洛有些心虛。
“我只是有些困,所以腦袋轉不過來……”
他小聲小聲地為自己辯解,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來作為自己犯困的證據。
“做半個小時題,然後再睡覺。”
青年的聲音格外平穩,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腰,低聲哄他,
“這道題做會了,早讀之後就可以吃第二餐廳的那家芋泥小方。”
正在打著哈欠裝困的薑洛洛迅速閉了嘴,他再度握緊了手中的筆,自己給自己洗腦,
“可以。”
“反正我愛學習!”
傅寒洲將他抱在懷裡,再次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幫他梳理思路。
將題乾中用到的知識點一一拆解,似乎恨不得嚼碎了再喂給他。
薑洛洛乖乖點著頭,手裡握著那隻屬於傅寒洲的筆,開始慢吞吞地做題。
放在書桌上的鏡子倒映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身形高大的青年幾乎要完完全全把那個小小的身影抱進懷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們的身體都像是完美契合在一起。
彼此相依。
結果出來的一刻,薑洛洛捏著手裡的筆有些緊張,他看著面前的練習冊,小聲小聲的開口,
“我做錯了嗎,傅寒洲?”
“沒有。”
青年低沉的聲線從身後響起,“洛洛很聰明。”
蜻蜓點水的吻落在他耳側,讓薑洛洛再次紅了耳朵。
小巧如玉的耳垂被染成紅寶石般的顏色,就落在青年觸手可及的地方,像是誘著人含吻。
耳垂的主人很敏感。
倘若他用舌尖沿著弧度勾勒,恐怕下一秒對方就會驚呼出聲,然後像灘水一樣,軟倒在他懷裡。
傅寒洲眼眸暗了暗,幽光閃過。
可坐在他懷裡的人卻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軟軟的聲音有些窘迫,飛快的叫他的名字,
“傅寒洲!”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奶貓,舉起了沒有威懾力的小爪子。
傅寒洲回神。
“變態,大變態。”
軟乎乎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有些憤憤不平地開口,
“你又想戳我。”
“傅寒洲,你好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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