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屏隨機打開,上面是嚴之序的照片。
從嚴之序年少開始,各種荒誕又淫亂的照片。
與此同時,靳聞洲幽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嚴之序初嘗禁果的時候還在上學,對方也是個學生;可是分手之後,他們第一次的紀念視頻被嚴之序發到群裡,那人被勸退了。”
“第二任對象是個男孩,還沒等分手,嚴之序就主動把他那個小男朋友送到了剛開業還缺人手的欲笙,作為第一批演員。”
“你知道是什麽表演嗎?薑洛洛?”
“是像畜生一樣被繩子牽著,在高台之上,在無數變態的目光裡,接受訓教。”
“從這個男孩開始,嚴之序就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了。”
“他總是流連在類似欲笙一類的場合,在裡面醉生夢死,有看上眼的就多玩幾天,玩膩了就給點錢丟掉。”
“然後再接著尋找下一個目標,或者是下一批可以共享的目標。”
“據圈子裡流傳的消息,今年5月份的時候,他們一批八個人,共同玩弄同一個男孩,最後把人弄進了醫院,下半身都廢了。”
靳聞洲平鋪直敘的聲音不含任何感情,但薑洛洛無端聽的後背一片冰涼,有毛骨悚然的寒意升起。
眼前的屏幕上,一頁頁的照片輪轉著,那是放在任何網頁上,都會被立刻封掉的程度。
即使有些關鍵部位打碼了,可是也能清晰的看出上面的不堪入目。
薑洛洛有些害怕的偏了偏自己的臉,然後不由自主的朝著靳聞洲的方向靠了靠。
男人的聲音有些許停頓,最後又歎了一口氣。
“你也想和這些人一樣嗎?薑洛洛?”
“你和嚴之序做交易,無異於是與虎謀皮。”
“交易”兩個字一出口,薑洛洛忽然很突然的抬了抬眼睛。
細軟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像是在心虛:
“你早就知道了嗎?靳聞洲。”
靳聞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俯下身子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小笨蛋間諜的下巴:
“所以,想要好好生活的話,就遠離他吧。”
下午的半天,薑洛洛坐在離靳聞洲七八米遠的自己專屬小桌子上,一直心神不寧。
靳聞洲好聰明啊。
自己根本就沒有露餡,靳聞洲是怎麽發現自己和嚴之序之間有交易的呢?
他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呀?
只是單純的恐嚇自己嗎?
但不管怎麽說,嚴之序這個人確實可怕。
作為花市文的攻,他一開始對待主角受樂年年的時候都不溫柔,更別提對待以前那些炮灰前任,甚至說連前任也算不上的人了。
可能那些人,對於嚴之序這種有錢有權的人來說,只是個消遣的小玩意吧。
讓他對自己說這種話,十有八九也是對自己抱著那種心思。
薑洛洛一隻手在那裡攥著筆,巴掌大的小臉格外凝重。
他還是想辦法,慢慢地跟嚴之序劃清界限吧。
下班之後,薑洛洛跟在靳聞洲後面,兩隻手抱著靳聞洲的公文包。
司機這次稍微慢了幾分鍾,正好給了薑洛洛機會。
他看周圍人不多,便湊過去腦袋,小聲叫了一句“靳總”。
靳聞洲偏過臉看他。
只見小笨蛋一臉糾結,兩隻軟軟的小白手抓著黑色公文包,指腹在logo處蹭來蹭去:
“靳總,其實這些天我沒做對不起您,對不起公司的事。”
靳聞洲依舊斂眉看他,表情不明。
小笨蛋仰著雪白臉龐,紅潤的嘴巴咬著,語氣很鄭重:
“真的,我真的沒泄露重要文件。”
“之前……”
似乎是說到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他現在越發糾結,字也開始慢吞吞的往外蹦起來:
“之前,我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您辦公桌上有一份投標書……”
靳聞洲終於轉過來,身子像是很好奇,他會說什麽。
薑洛洛更緊張了,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然後我就看了那份文件,並且拍下來的照片。”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終於語速快了起來:
“但是我沒有把原版發給嚴之序!”
“我把數字最前面那一位給塗抹了,然後又把圖片發給了嚴之序!”
聽到這裡,靳聞洲眼中暗芒閃過。
那份文件是他故意放的。
這個項目比較麻煩,屬於吃力不討好的類型,項目裡面關系複雜,全是埋的隱形大雷,所以他並不想接。
於是他讓人故意做出來一份報價單放在桌面上,報價數額也寫了個正常范圍內偏低的。
不虧不賺,基本上就賺個人情。
上面的報價已經很低了。
誰知道這個笨蛋小間諜那麽大膽,竟然硬生生又給去掉了10個億!
嚴家也真是鬼迷心竅,對著賠10億的生意,竟然也能狠得下來心去接受。
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個項目竟然好到了賠錢也要做的地步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想討好的那位工建方的領導,今年就要卸任了嗎?
完成這個項目,對那人來說,自然是在任上的光榮一筆。
而對於接手的公司來說,無疑是賠了錢還落不著人情。
平白惹同行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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