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辭完畢之後,靳聞洲正準備下台,出人意料的是,這個時候嚴之淮卻站了起來。
他的聲音很高,高的能讓會堂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聽說靳總最近談了個小男朋友?”
在這種嚴肅的場合,談論這種問題其實不太禮貌。
其他商業大佬也不明白向來精明的嚴之淮為什麽來這麽一遭,不過混到這個段位的人都精明的很,全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在那裡坐山觀虎鬥。
靳聞洲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舒眉朗目,懸膽挺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話筒,溫潤清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
“嚴總對我的私事,好像很感興趣。”
“只是奉勸靳總,不要被人騙了。”
嚴之淮狹長的眼睛彎了彎,很善良一般地開口,笑得像隻狐狸:
“像靳總這樣的身份,選伴侶當然自由的多,拋去家世學歷什麽的不談,人品好不好還是得仔細瞧瞧的。”
“可別自以為是選了朵人畜無害的小雛菊,實際上確實玩得很開的向日葵。”
不少人聽懂了他話語裡面的暗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順便把目光定格在了靳聞洲身上。
靳聞洲依舊是那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他懶懶的掀了掀眼皮,眼風掃過嚴之淮身上:
“嚴總有這個時間關心別人的事,不如多管教管教自己的弟弟。”
嚴之淮輕輕的笑了笑,“靳總說的是。”
主席台上面的靳聞洲放下話筒,款步朝下走來,筆挺的西裝勾勒出高大身形,肩寬背直,清貴從容。
只是那雙薄唇抿的很緊,眼眸也因為某種不妙的預感,閃過一縷焦灼的情緒。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後,他下意識的就看向手機,只是這一次,上面多了個未接電話。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又發過去一條消息。
如今這個情況他不方便打電話,於是對坐在他身後的助理低語幾句。
助理點了點頭,然後貓著腰走了出去。
發過去的那條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靳聞洲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叩擊的桌面,心底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這種不安,在看到助理回來臉上的表情時到達了極點。
“靳總,小薑先生不見了。”
“半個小時前他從公司的公司裡出去,說是去拿外賣,很快就回來了。”
“但是我們調了監控,公司門口沒有外賣員過來,小薑少爺拿著手機往西走了。”
“他走得很急,不知道是有什麽著急的事兒,還差點撞到人了。”
“我們沿路調了監控,在西邊某家沒開業的台球館附近,小薑少爺失蹤了。”
“那裡的監控前幾天壞了,還沒來得及維修。”
靳聞洲聞言,叩擊在桌面上的手指彎了起來,手指用力的握在一起,能看到手背上的青色血管。
下頜線的線條收的格外凌厲,頸側線條也緊緊繃著,眸內醞釀著暴風雨般的情緒。
他拿起手機就要起身,跟在旁邊的副總趕忙喊了一聲“靳總”。
這個會議對他們新投資的新能源產業的發展很重要,參與這場會議的還有一些上面的人,是他們要結交的對象。
會議過後還有個飯局,他們今天出動了這麽些人過來參加這個會議,就是為了一會兒的飯局。
倘若一切發展順利,靳家的產業可以很順利的進軍新能源方面,打開更大的商業版圖。
如今這會兒動靜,已經讓那群人看了過來。
副總壓低聲音,“靳總,要不然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小薑先生一定沒事的。”
靳聞洲冷冷的目光掃到了他臉上,低沉的語氣帶著令人心寒的凜冽:
“不用,我自己去。”
-
一道強光打在臉上。
被綁在椅子上的小美人皺起漂亮的眉,纖長卷翹的睫毛劇烈的抖動幾下,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繁複華麗的水晶燈,裱框在牆上的油畫,縈繞在耳畔的靡靡之音。
一切都有些久違的熟悉。
薑洛洛偏了偏腦袋,對上了另一邊的嚴之序。
嚴之序心情不太好,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左右依偎著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個手裡端著酒杯喂給他喝,另一個在旁邊給他按著腿。
而嚴之序本人的領口松散著,正目光陰沉沉的盯著自己。
他被抓來了。
臥底失敗,沒想到嚴之序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見他醒來,嚴之序抬了抬手,很快就有人端著一杯酒過來。
被綁在凳子上的小美人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你要毒死我嗎?”
嚴之序冷笑。
寬大的手指捏住他的兩頰,把那雙漂亮的小嘴捏成金魚的形狀,然後試圖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把杯子裡面的酒灌進去。
薑洛洛“唔唔唔”了幾下,左右搖頭劇烈掙扎,微微泛黃的酒水順著嘴角灑了滿臉,又沿著漂亮小巧的喉結滾落到領口裡。
只是兩個人的力量懸殊太大。
他掙扎的再劇烈,也無可避免地被嚴之序灌進去了幾口酒。
劇烈的咳嗽嗆紅了臉,小巧的鼻尖微紅,眼眶裡都浸出來一汪水,烏泱泱的睫毛又密又濃,睫毛尾端懸掛著兩滴酒液,要掉不掉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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