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寒抱著他上了樓,到門口的時候,薑洛洛打開門,就要伸手去接豆豆:
“給我吧。”
宴寒用眼神示意薑洛洛看著自己懷裡的小寶寶,
“剛剛睡著,別吵醒他。”
“還是我抱他進去吧。”
把豆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薑洛洛和宴寒一起從小臥室出來。
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薑洛洛才看到宴寒的黑色襯衫已經濕了,雨滴泅出的痕跡佔了大半個肩膀,是把自己護在懷裡的那半邊。
宴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什麽,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薑洛洛點了點頭。
洗手間內,宴寒慢條斯理的清理著自己的手指,又動作極其優雅的扯了扯袖子,露出來手腕上的疤痕。
鏡子裡的男人撩了撩眼皮,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枚小小的美工刀,薄唇勾出一點弧度。
銳利的刀鋒在燈光下閃著幽幽冷光,詭譎非常。
下一秒,刀刃出現在那截冷白手臂的傷疤處,深深刺入皮膚,發出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
血滴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又順著傷疤劃出一條殷紅血線。
鏡子裡的男人笑了笑,越發顯得陰沉邪美。
他又漫不經心地把襯衫袖口整理好。
動作格外從容,好像剛剛流血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緊接著朝外走去。
那個高大身影出現在客廳的瞬間,薑洛洛立刻從沙發上起來:
“不早了,宴少爺還是先回去吧。”
宴寒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形籠罩著對方,溫柔道:
“好。”
“那離開之前,我可以抱抱你嗎?”
沒等薑洛洛回答,他就向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薑洛洛乖乖被他抱了兩三秒,終於狠心推開對方:
“好了。”
空氣中傳來隱約的血腥味兒,薑洛洛抽了抽鼻子。
下一秒,宴寒松開了他。
“今晚做個好夢,寶貝。”
他的語氣深情又炙熱,聽的薑洛洛耳朵裡麻酥酥的。
宴寒果然沒再糾纏,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而順著他離去的背影,潔白的地板上,赫然留下幾滴殷紅的血珠。
這幾滴血像是喚醒了薑洛洛的回憶,愣在原地的小美人猛然抬頭,細軟的聲音微微抬高,喊了聲“宴寒”,然後朝著宴寒離開的方向奔去。
宴寒開門的動作一頓,緊接著那個軟軟小小的身軀就撲了上來。
“你受傷了?”
“你什麽時候受的傷呀?”
“快給我看看!”
紅到刺眼的血珠順著修長的手指滴下,又很快被一雙軟乎乎的小手捧了起來。
身形高大的男人說了句“沒事”,然後收回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後。
小美人抿著嘴巴,煙霧朦朧的眼睛裡寫滿了擔心,然後倔強的去拉他的胳膊。
黑色襯衫被掀起來的瞬間,入眼全是觸目驚心的大片血跡,薑洛洛小聲的驚呼了一下。
“不小心用力掙開了,沒關系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安慰著他。
半分鍾後,宴寒又坐回了沙發旁。
薑洛洛提過來醫藥箱,用碘酒給對方的胳膊消著毒。
血跡一點點被擦乾淨,手臂上的傷疤也浮現於眼前。
手腕內側的皮膚上,有個“洛”字。
像是自己用刀刻出來的。
新傷疊著舊傷,帶著長年累月交錯的痕跡。
薑洛洛睫毛抖了抖,動作一頓。
下一秒,一隻大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像是怕嚇到了他。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無奈的荒涼,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洛洛。”
“我總是會想,你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生活的順心如意,有沒有人會傷害你……”
“我曾經很多次不由自主地,在想你的時候,把你的名字寫在紙上,寫在書上。”
“可是紙會消失,書會老舊。”
“與我對你的思念並存的,只有我自己。”
“我開始一遍遍地在這裡寫你的名字。”
“刀尖每深一分,我就會覺得你離我心臟更深一分。”
“在無數個日夜裡,你會隨著我脈搏的跳動共存。”
“薑洛洛,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我真的沒想過要離開你。”
“你是我踏進棺材裡,都想要佔有的人。”
宴寒說完話,把那位可憐的小美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然後吻了吻他的唇角。
小美人握著棉簽的手微微顫抖,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耳尖泛著紅,心臟撲通撲通地像是在敲鼓,每一下都格外強勁有力。
在宴寒湊過去吻他嘴角第二次的時候,薑洛洛終於鼓起勇氣:
“宴寒,我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
“生豆豆的人,其實……”
宴寒微不可察地擰了擰眉,掩下眸底濃濃的不悅,然後低頭,封住了那張嫣紅柔軟的唇。
順道把那個該死的女人的名字一塊堵了回去。
曖昧的氣息糾葛在一起,宴寒緊緊按著對方的後腦杓,瘋狂汲取對方唇瓣間的甜美。
可是一旦想到曾經有另一個女人這樣親過他的寶貝,宴寒心底就有壓抑不住的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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