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論他說什麽,那兩個人都沒有好臉色。
甚至薑洛洛看向自己的眼睛,裡面的厭惡更重了。
夏琅想了想,拿出大殺招:
“我姐姐以前和你關系那麽好,看在她的份上,你也不該對我不聞不問吧?”
施泓楷努力往外挪的腳停了一下。
實不相瞞,他已經開始想揍人了。
然而那道細軟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說的對,看在夏琳姐的份上,我也應該幫你。”
夏琅面上一笑。
他就知道對付這種自詡善良的聖母,只需要一味的裝柔弱,裝可憐就行了。
緊接著,他看到薑洛洛那張漂亮的臉上浮現零星笑意,然後對著他在的方向張了張手。
幾秒鍾後——
樹林裡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薑洛洛,你怎麽能這樣報復我!”
空氣中傳來刺鼻的油漆味兒,花花綠綠的油漆灑了滿地,在滿地油漆中間,站著一個被潑的花花綠綠的夏琅。
施泓楷在旁邊樂不可支。
薑洛洛歪了歪腦袋,一臉的單純:
“你怎麽能這樣誤會我呢,夏琅?”
“油漆可以隔絕你身上的氣味兒,讓喪屍失去嗅覺找不到你。”
“我是在幫你啊,你怎麽氣成這個樣子了?”
夏琅瘋狂的擦著自己身上的油漆,然而他滿身滿手都是,油漆又凝固太快,顏色附著力太強,他根本就擦不掉。
他只能一邊擦一邊在刺鼻的油漆味中狠狠的看著薑洛洛。
可惜對方理都沒有理他,又扶起來另一邊的施泓楷,
“走了。”
夏琅沒有骨氣的又要跟著對方走。
施泓楷對聲音從前方傳來:
“滾吧夏琅。”
“再繼續跟著我們,遇到危險,我們也是不會救你的。”
夏琅跟過去的腳步一停。
他眼底的怨毒像綿綿的針,恨不得把前面的兩個人扎透扎穿。
他在心裡狠狠的詛咒著,詛咒對方最好遇到一大批喪屍,然後被他們吃掉。
尤其是薑洛洛還帶著一個瘸子,肯定跑不快……
想到這裡,夏琅臉上一喜。
薑洛洛和施泓楷走不快,那不正好就能如自己的願,讓自己去告狀了。
薑洛洛說的沒有錯,自己身上雖然被潑滿了油漆,但是油漆的氣味兒可以阻隔喪屍的嗅覺。
自己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他迅速轉頭,朝著樹林外面跑去了。
-
另一邊,搜集完最近貨倉的一行人趕在中午之前回來。
他們剛剛停下車,就看到平地上一個七彩斑斕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他們跑了過來。
有隊員熟練的抽出了自己隨身的鐮刀和鐵棍,跳下車去,準備把那個奇怪的估計是喪屍的東西乾掉。
陸驍懶懶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推開車門,踩著皮靴的長腿落在地上,朝著小洋樓的方向走去。
今天搜集物資的時候發現了幾盒日期還算新鮮的避孕套。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跟他的小男朋友分享了。
然後舉著鐮刀和鐵棍的隊員們已經朝著跑來的彩色人逼近。
“是我——”
一陣濃鬱的新鮮油漆味隨風傳來。
“別殺我,我是夏琳的弟弟夏琅!”
車上的夏琳聽到聲音,飛速跑下來阻攔了隊員們。
然而夏琅並沒有最先朝他姐姐的方向跑去,而是腳步一拐,迅速朝著陸驍的方向追去。
“陸隊!”
“陸隊!”
“洛洛出事了!”
果不其然,在他喊出這句話之後,陸驍立刻停下了腳步,銳利的目光朝他看來。
夏琅臉上頭上的油漆已經快幹了,身上的油漆也已經半乾涸,甚至結成了塊。
濃鬱而刺鼻的油漆味兒讓面容俊美的男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冰冷的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擔心:
“他在哪兒?”
“出什麽事了?”
夏琅故意擺出一臉欲言又止的柔弱綠茶模樣,然而他整張臉都被紅紅綠綠的油漆遮住了,這副樣子越發顯得可笑又難看。
他捏著嗓子,用那種引人深思的語調說道:
“我看到洛洛和施泓楷兩個人結伴去小樹林,一時好奇,就跟過去了。”
“沒想到……”
夏琅吊足了人的胃口,故意欲言又止。
陸驍眼神和臉色一樣冰冷,只是濃鬱的眼眸像洇不開的墨,讓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像淬了冰一般:
“說!”
夏琅大喜過望,然後繼續用那種矯揉造作的調子:
“沒想到,我到了小樹林之後卻看到他們兩個在互相扒對方的衣服,滾到了一起……”
陸驍眼底的溫度越來越冷。
夏琅心頭的喜色越來越盛,他繼續用那種不大不小,能讓所有隊員們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上去製止他們,告訴他們不能這樣做,這樣做是對不起陸隊您的。”
“然而他們兩個人見到我之後卻起了殺心,竟然想聯手滅我的口。”
“要不是施泓楷崴腳了,我可能就真的見不到你們了……”
他說完話,還故意佐證般的哭了兩聲,證明自己的可憐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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