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格外輕柔,輕柔到薑洛洛心底的忐忑有片刻恍惚。
面容俊美的男人低了低頭,形狀完美的菱唇輕輕蹭了蹭他的眼皮。
眼皮上的觸感又輕又癢,薑洛洛終於鼓起勇氣來,小聲小聲的問著:
“你不罵我嗎?老公?”
唇瓣被男人的指尖勾勒著,有低沉的嗓音傳來,帶著不解:
“我為什麽要罵你?”
“你被別人欺騙,心裡已經夠難過了。”
“我怎麽舍得指責你?”
薑洛洛腦袋空了一瞬,鼻腔裡有點酸酸的。
“況且,這件事本來就不該怪你。”
“老婆,你永遠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而責怪自己。”
下巴被抬起來,他直視著那雙幽深如夜的眼睛,看到裡面滿滿盛著深沉的心疼和偏愛,
“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這點,才讓別人趁虛而入。”
“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你有我。”
“我是你老公。”
“老公會保護好你。”?
第378章 臉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車了【完】?新世界開頭
坊間盛傳,顧家的新任繼承人是位不折不扣的寵妻狂魔。
他那位從小城市娶來的妻子,永遠被他牽在手裡,帶在身邊。
無論什麽場合,都是出雙入對的。
開始的時候,有人私下傳言那是顧裴之親民的一種手段,是用來宣傳,用來立人設。
還洋洋得意地宣稱,用不了一年半載,兩人就會和平分手了。
然而一晃眼過去五年,十年。
四十載倏忽而過。
直到傳謠言的人都老年癡呆了。
那兩人依舊如同神仙眷侶,從來沒有分開過。
高大儒雅的男人,永遠牽著他嬌小可人的妻子,言笑晏晏,眉宇間全是不加掩飾的寵溺。
他幾十年如一日地小心呵護著自己的妻子,年度會議上的發言稿第一句話,永遠是“感謝我的妻子薑洛洛”。
他也陪著夫人一起,幾十年如一日的做著慈善捐贈,從幫助那些家境貧困卻在藝術上有天分的兒童,到幫助殘障人士,幫助山區兒童,幫助老無所依的老年人。
大筆大筆的錢從顧裴之手裡飛出去,天女散花般的飛到需要的人手中。
依舊有謠傳顧裴之是為了博一個好名聲,為了樹立一個優秀企業家的形象。
然而在友人小宴喝醉的時候,眉目清貴的男人被問到這個問題。
他一隻手端著杯子,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小妻子腰間,格外耐心的給人喂著水。
眼底帶著輕淺的笑,視線柔柔的籠罩在他夫人身上,聲音又低又輕:
“多做一些好事。”
“隻願我們家寶寶,年年歲歲,平安喜樂。”
“願我能陪他,再久一些。”
眾人歎他癡情,唏噓聲一片。
這話傳到祁嘉與耳朵裡的時候,祁嘉與正伏在書案上,給薑洛洛寫著信。
他已經老了,四十年的光陰將他打磨得更為成熟穩重,像是藏進匣子裡的寶劍,又像是陳年封存的舊墨。
他心裡裝著一個人,終身未娶。
每年冬天落雪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關進房間裡,趴在桌子上,給他心裡的那個人寫一封又一封的信。
【吾愛洛洛,見字如面。】
【一晃40年已過,歲月蒼茫,但見你眉目依舊,我心裡總算寬慰一些。】
【今年冬天很冷,雪大風足,你要穿暖一些……】
每次的信都是寫了又改,改了又寫。
到最後也覺得不能完全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他覺得言語太匱乏,心中的思念太濃厚,薄薄幾張紙怕是無法寄托。
一張張手寫的書信摞在桌子上,墨痕還未乾涸。
最後一筆收起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筆,將一頁頁載滿思念的紙收起來。
放入信封。
寄出去。
外面落雪覆滿大地,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平和又孤寂。
祁嘉與身上披著件外套,負手而立,站在窗前。
看著秘書撐一把傘,抱著裝了他信件的箱子送出去。
他比誰都要明白,這些信,是送不到他愛的那個人手裡的。
那個他畢生的情敵,不會再讓薑洛洛見到這些。
40年前那一面,是他最後一次。
能那麽那麽近的,靠近薑洛洛……
……
陌上冬寒,雨雪霏霏。
每年這個時候,無論刮風下雪,都有一輛極奢華又低調的車駛入雲城。
許致岸忌日這一天。
薑洛洛總會由他那位先生陪著,手裡捧著一束純潔無瑕的花,放置在許致岸墓前。
墓碑上的少年笑容燦爛,頰邊兩隻梨渦淺淺,眼神柔和。
他永遠停留在十八歲那年。
永遠在他們青春的記憶裡,格外鮮活。
每當這個時候,一襲黑衣的顧裴之就會借故離開一會兒,給他的妻子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
隔得遠遠的,他會看見自己的小妻子蹲下來,將花束穩穩當當的擺放在墓前。
然後蹲在墓碑旁邊,只露出雪白側臉,嘴裡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麽。
大多是笑著的,偶爾又垂著眼睛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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