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薑洛洛這種被嬌養在家中的小少爺根本不適合這種場合。
漂亮到這種豔驚四座的程度,又有求於人,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
與其說他是參加飯局,倒不如說是飯局上的一道菜。
誰都想嘗一口。
哪怕只是咂咂滋味兒呢。
右邊的那位以為慕嘉年對薑洛洛動了心思,識相的把話題往對方身上引。
“說起來,小薑總和咱們慕總看起來還是同齡人呢!這可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慕嘉年看著薑洛洛的方向,勾了勾唇,眼底卻冰涼一片,沒有絲毫笑意。
“這怎麽能一樣呢。”
慕嘉年聲音輕飄飄的,“看小薑總的年紀,還是個大學生吧。”
“到底是文化人,我這種社會閑散人員,怎麽比得上呢……”
薑洛洛聞言抬臉看他,潔白的臉龐寫滿了緊張。
慕嘉年什麽意思?
當年他退學之後,沒參加考試?沒上大學嗎?
薑洛洛剛想開口,清亮的女聲就打斷了他的話。
“學歷有什麽重要的~嘉年哥哥在我心裡永遠是最棒的~”
慕嘉年笑著看向身邊的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嗯”了一聲。
心臟抽痛。
一下比一下更痛。
薑洛洛掐著自己的掌心,在心底告訴系統:“我可能攻略不了他了……”
“他有喜歡的人了……”
系統沉默了片刻。
【再等等,畢竟我們還有80的好感度呢。】
人到齊了,服務員開始上菜。
白酒被倒在酒杯裡,觥籌交錯,氣氛慢慢升了起來。
薑洛洛來這個飯局,是有求於人。
旁邊的幾個人嘴裡一套套的說辭,一杯杯勸著他酒,讓他不得不喝。
甚至旁邊那個錢總的胳膊,都握住了薑洛洛捏著酒杯的手,要灌他喝酒。
慕嘉年臉沉的不成樣子,重重將酒杯撂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被驚到的錢總默默收回了手。
慕嘉年調子涼涼的,看向薑洛洛的方向:“我看著小薑總還有些眼熟,不知道中學是哪裡上的?”
薑洛洛摸不清他什麽意思,便乖乖回答了學校的名字。
喝了酒的聲音軟乎乎的,拖著尾音,聽起來像是撒嬌。
旁邊的幾個老男人也有些心猿意馬。
慕嘉年捏緊了酒杯,手指泛出白色。
“這麽巧?”
慕嘉年眸光黑沉沉地看著他,“我也是這個學校,當時,還交過一個男朋友呢……”
一聽慕嘉年追憶這麽香豔的往事,飯桌上的幾個男人“嘿嘿”笑了幾聲。
“慕總年輕的時候,還挺會玩刺激的呢……”
有人醉醺醺的打趣:“當年慕總那位應該是初戀吧!都說青蔥歲月的情人最難忘懷,要是人家再次出現,慕總可別忍不住再破鏡重圓啊!”
“打碎的鏡子怎麽能重圓呢。破了就是破了。”
慕嘉年冷笑:“再說,男人也就那麽回事,玩過就沒意思了。”
一群人陪著說“是”。
薑洛洛聽著他話裡的意思,被酒染紅的小臉褪去血色。
慕嘉年在羞辱他。
他好像真的變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薑洛洛慌慌張張地起身,“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推門出去,一路小跑到洗手間。
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眼眶滾了下來。
他洗了把臉,衝去臉上的痕跡,往裡走,推開了洗手間隔間的門。
外面傳來香煙的氣味,估計是有人來了。
他推門出去,一抬頭看見了倚在衛生間石柱上的慕嘉年。
手指縫中夾著根煙,白色煙霧從他唇角溢出,飄飄渺渺地擋住了半張臉。
慕嘉年就這樣看著他,眼神晦暗。
整個人熟悉又陌生。
至少在薑洛洛眼裡,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慕嘉年。
薑洛洛手指蜷縮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過去,跟對方打招呼,“慕嘉年,好久不見。”
三年多沒見,慕嘉年長高了不少。
現在應該得有190多了。
站在他面前,總能感覺到隱隱的壓迫感。
對方半垂著眼睛看他,銳利的下頜線弧度冷冽,連眼睛都一片涼薄。
慕嘉年看了他半秒,用那隻捏著香煙的手抬起來他的下巴,動作輕佻,“哦,是好久不見。”
燃燒的香煙嗆得薑洛洛咳嗽了幾下,小臉瞬間憋的通紅,眼眶濕漉漉的,有些可憐。
慕嘉年深深看了他一眼,將煙按滅。
薄唇裡吐出的話涼颼颼的,“真矯情。”
察覺到對方對自己抵觸的厭惡情緒,薑洛洛往後撤了撤,躲開這個不尊重人的姿勢。
慕嘉年卻瞬間變了臉色,往前一步逼近他,縮短了兩個人的距離:“怎麽?躲我?”
薑洛洛搖了搖頭,抬起眼睛看他,小聲叫了聲“慕嘉年”,竟然不知道再說什麽。
對方有了女朋友,他們兩個錯過了三年。
一切都變了,似乎沒有了再多說話的必要。
“怎麽,對著那一群老男人笑得那麽開心,對我又擺出來一張貞潔烈夫的臉?”
慕嘉年氣不打一處來,將人按在瓷磚貼起來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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