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裴嶼把洗乾淨的小狐狸放在桌子的軟墊上,拿著吹風機給他吹身上的狐狸毛。
黏在身體上的毛發在暖風的吹拂下綻開來,香香的,格外蓬松。
小狐狸似乎是太困了,圓乎乎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困的栽跟頭。
裴嶼把他托起來放在枕頭邊,緊接著是一聲困極了的軟軟的“唧”聲,是小狐狸在跟他說晚安。
裴嶼揉了揉他的腦袋,隨手關了燈。
空曠的臥室歸於沉寂,厚重的窗簾沒拉嚴實,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鑽了進來,輕柔的灑在那張大床上,籠罩著男人清貴俊美的臉龐,還有尾巴緊挨著他的那隻小狐狸。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清淺的呼吸聲在繼續。
夜半時分,小狐狸的尾巴動了動,四腳朝天的爪子緊了又松開,尖尖的指甲下面露出胖乎乎的粉色肉墊。
他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小聲“唧”了兩聲,總覺得到處施展不開。
索性翻了翻身子,毛絨絨的爪子胡亂一蹬,兩隻後爪伸了伸,長長的歎了口氣,嘴邊溢出輕輕的“嗯”聲。
一隻手握住了他的後爪,小狐狸抽了抽腿,沒抽開。
臥室的頂燈被打開了,燈光驟然亮起,有些刺眼。
薑洛洛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想用小爪子把自己的狐狸耳朵折過來,蓋住眼睛。
在頭頂摸了摸,小狐狸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尾音上揚,帶著疑問。
他的大耳朵呢?
裴嶼慵懶隨意的聲音從一遍傳過來:“醒了?”
薑洛洛張了張嘴,空氣中出現的不是兩聲熟悉的“唧唧”聲,而是他自己的聲音。
帶著倦意甜絲絲的,“醒啦~”
薑洛洛:“!!!”
他愣了一秒,圓乎乎的黑亮杏眼慢慢聚焦,又輕輕的眨了眨。
他變成人形了!
身上一陣涼意傳來,薑洛洛撐起身子一看,瞬間漲紅了臉——
化成人形沒有衣服。
如今他正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蜷縮在兩個枕頭中間。
他的後爪——更確切的來說是他的腳,正大剌剌地踩在裴嶼腹肌上。
腳掌下,是壘塊分明的結實肌肉,隱隱爆發著力量感。
纖細的腳踝被裴嶼握在手裡,連帶著腳背都被那隻寬大的手掌覆蓋。
薑洛洛連忙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一邊結結巴巴地道歉,一邊順勢往回收自己的腿。
他努力收了收。
他的右腳依舊穩穩當當的被裴嶼攥在手裡,紋絲不動。
薑洛洛紅著臉抬頭去看裴嶼,對方劍眉微挑,正看著自己,似笑非笑。
薑洛洛被他這種明顯不太直的視線看的後頸涼颼颼的,小手抓著被子貼在自己胸口,調子軟乎乎的,說出來的話撒嬌一般:
“裴嶼,你幹嘛呀……”
裴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墨色眼眸深深,讓人讀不出其中暗含的情緒。
微涼的嗓音回蕩在房間裡,“終於舍得變成人形了?”
薑洛洛覺得心底涼颼颼的。
握在他腳踝處的手指慢慢收緊。
裴嶼稍稍使勁兒,就把薑洛洛拽了過來。
高大俊美的男人稍稍俯身貼近對方,鼻子貼著鼻子,嘴巴對著嘴巴。
裴嶼聲音幽幽:“這麽多天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對方好聽的聲音一個勁兒地往薑洛洛耳朵裡鑽,呼出的熱氣撲在薑洛洛嘴巴上,燒的薑洛洛臉上的紅暈一直暈染到了脖子裡。
裴嶼低著頭看他。
自己這還沒做什麽呢,他就臉紅成了這樣。
密匝匝的睫毛不安地抖來抖去,濕漉漉的眼睛含著一汪秋水,皮膚白的像雪,精致又脆弱。
想讓人憐惜他。
又想讓人弄壞他。
裴嶼眸色深深,修長手指點了點薑洛洛的下巴:
“小狐狸精,怎麽不說話了?”
“影視基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出現在我腿邊,還用尾巴蹭我的腳踝。”
“小狐狸精,你當時就是在勾引我嗎?”
裴嶼語氣興奮,臉上的笑容惡劣,
“順理成章的被我帶回家之後,還偷偷在泳池看我洗澡……”
“怎麽樣,當時看清了嗎?你對我還滿意嗎?”
小狐狸精眨巴了眨吧眼睛,選擇裝傻:“什麽呀!”
裴嶼做了個把他塞進口袋的動作,薑洛洛瞬間反應過來,連耳朵尖兒都紅了,整個人就像被放在了蒸鍋上,熱的都快熟透了人。
裴嶼看著他只是笑,又挑眉重複:
“怎麽樣?我長得,能讓你滿意嗎?”
對面的人肩膀動了動,兩隻小手迅速捂住了臉,軟軟的聲音從掌心後面傳過來,嬌裡嬌氣:
“你不要臉。”
“但是你為什麽跑呢?”
裴嶼看著眼前的人,明顯不解:“你都願意跟我回家,怎麽突然一聲不吭就跑了?”
“我哪裡做錯了嗎?那天晚上……”
裴嶼擰眉:“我也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你怎麽沒有對我做什麽呀!”小狐狸氣鼓鼓的,小小聲的嘟囔: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可想睡我了!”
“我要不跑的話……”
薑洛洛把手拿下來,苦瓜著一張漂亮小臉,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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