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喬歲安就從樓梯口下來了,沈賀招之前給他買了新的睡衣,他現在就穿著那套睡衣。
沈賀招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燈光下,喬歲安慢慢走近。
“伸手,左手。”
“嗯?”沈賀招歪了歪腦袋,伸出手。
喬歲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後,裡面是一對男士戒指。
沈賀招呼吸微斂,看著喬歲安拿出其中一個戒指,套進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
不需要任何語言交流,沈賀招取出余下那枚戒指,戴進了喬歲安左手無名指。
“剛剛好。”
沈賀招秀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笑容不曾從他臉上下去過。
“剛剛好呢,我戴著,好不好看?”
“好看,超級好看。”
“你的也很好看。”
堂堂如海集團總裁,未來接班人,只會說這麽貧乏寡淡的用語。但是沈賀招的確覺得戒指很好看,自己戴著戒指的手也很好看,他能感受到,這枚戒指套住的不只是他的手指。
還有他的心。
明天,是不是得視察公司部門了?
沈賀招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沈賀招。”喬歲安喊道:“我有話跟你說。”
“嗯?”沈賀招從自己的暢想中走出,道:“什麽事?”
“你過來。”喬歲安把他引到沙發上,兩個人坐下後,喬歲安才呼出一口氣,說:
“今天,喬國彥給我打電話。”
沈賀招笑容微收。
“他的新代言人爆出醜聞,公司遭遇危機,他要我說服你注資公司。”
沈賀招一聲不吭地看著他,靜靜等待他下面的話。
“我才不在乎他的公司怎麽樣,如果公司倒閉我更加開心,但是——但是他拿我媽的遺物威脅我。”
“遺物?”沈賀招終於有了反應。
“嗯,遺物。”
“我媽,我媽是在我七歲的時候煤炭自殺去世的,當時我太小,喬國彥拿走了我媽留下的所有東西,其中最貴重的是一條項鏈,然後一直以此威脅我。我本來都不想理他了,死物畢竟沒有活人重要,但是,今天,他告訴我,除了遺物外,我媽還給我留了一份遺書,我......”
“我真的很想......”喬歲安嗓音哽咽,嘴角嘗到一絲鹹味。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沈賀招,幫幫我。”
“幫幫我——”
在喬歲安再一次哀求前,一個溫暖的擁抱緊緊包裹住了他。
“沒事的,喬歲安,我會幫你,我一定會幫你的。”
沉穩堅定的話語,讓喬歲安心底的寒意逐漸被驅散,身體再次感受到溫度。
喬歲安在他肩膀抽泣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好了,我們繼續說吧。”
沈賀招松開手。
“那你,想我怎麽幫你?給他注資麽?”
喬歲安咬唇想了想,搖頭。
“我不想他的公司再次活過來,他已經做了那麽多錯事,他公司害了那麽多人,就如網上所言,他的根壞了,讓它活過來也只不過坑害更多人,這對大眾不公平。”
而且,他才沒那麽善良,他還要看喬家笑話呢。
“可是,我又想不到別的方法,他說如果明天內你沒有任何消息,他就把我媽的遺書燒了。”
沈賀招皺了皺眉,這個喬國彥,比他想得還要無恥。
不過——
沈賀招忽然朝他眨了眨眼,喬歲安一愣。
“他說要我幫他才給你遺書,那我就幫他。”
“可是——”
沈賀招把手指放在喬歲安嘴邊。
“我說幫他,又不是真的要幫他,兵不厭詐你聽說過麽?”
喬歲安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你是說......”
“對,我要騙他!”
“......”喬歲安的大腦糊塗了。
“可是,可是這行麽?他會不會要你立即注資,等收了錢才給東西。”
“放心,這,我有辦法。”沈賀招難得在喬歲安面前露出了商人的狡詐:
“相信我,我一個大集團總裁不會這點手段都沒有。”
擺在喬歲安面前的迷霧被輕易撥出,喬歲安怔怔地想,蕭蕭的話是對的,坦誠,是會有好消息的。
喬歲安的胸口被棉花糖般的情緒所佔據,他忽然起身一個翻身,跨坐在了沈賀招腿上。
沈賀招:“......”
他一臉正經,義正詞嚴:“幹什麽?賄賂我是吧?”
喬歲安沒有回答,只在他唇瓣輕輕親了一下。
“我今天腦子太亂,可能會睡不著,你幫我入睡好不好?”
沈賀招的朋友蠢蠢欲動,臉上卻一臉正人君子表情。
“怎麽幫?”
青年嗓音軟綿綿的好似腳不著地:“累了,就睡著了。”
“但是太痛了,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只能用手。”
沈賀招一把將喬歲安抱起來,抗在肩上往樓上走。
“好,用手,就用手。”他咬牙切齒地說。
——
過去的這一天,對喬國彥來說,是最提心吊膽的一天。
銀行來人的時候,他借口自己生病逃脫,但這病總有好的一天,外頭債主天天地吹,他必須盡快想到辦法。
錢,大量的錢,就是最好的辦法!
無論如何,他都要沈賀招出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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