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
“他?”孟九思有些驚訝,想到了什麽,道:“那人不是在南洲的承平山莊?”
“是,還沒醒,不知怎麽流落到了這裡,他的楓雪劍不在他身邊,中毒,身上多出劍傷,並非出自同一人的手。毒只是普通的毒,與蛇毒血有關。”
這些,自然都是原藥師告訴他的。
孟九思若有所思。
銅九低聲道:“一滴血怕是能認出原藥師,不過跟我們應該沒什麽關系。”
孟九思“嗯”了聲,沒再說什麽,於是,銅九離開。
……
用過晚膳後,因為是夏季的緣故,外面的天色還是比較亮的,沒有全暗下來,林朔去了孟九思那兒。
他是很少到這裡來的,除非有什麽事。
到那的時候,孟九思也正在用膳。
看到林朔過來,孟九思忙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意外之色,“大掌櫃的怎麽來了。”
林朔笑了笑,“就是隨便走走,孟兄繼續。”
孟九思眨了一下眼,也笑了笑,不客氣的重新坐下,“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之後,孟九思稍微加快了點進食的速度,而林朔,已經在房間裡走動了起來,也看著房間裡的一些擺設。
這宅院買下來沒多久的時間,一些房間分下去後,林朔自然也沒有再理會。
此時便發現,孟九思的屋子裡倒是多了不少的東西,幾幅畫,一些綠色盆栽,屏風,書架,還有幾件古玩擺飾。
整體風格是簡潔的,似乎帶著孟九思的某種特質。
林朔這會兒就在看一幅畫,從落款看,似乎不是什麽有名氣的人,也非前朝中人。
畫風也是簡潔的,蟋蟀,草叢,一首詩的題詞。
“大掌櫃的。”
孟九思的聲音響起,林朔看了過去,“孟兄用完了?”
“嗯,本就吃的差不多了,大當家的對這畫感興趣?”孟九思笑著問。
“我就一粗人,看不出什麽來,不過,你這似乎並非出自什麽名家?”
“是,就是一落魄書生賣字畫為生,這幾幅畫都是他的,我瞧著房間比較空,隨便買了幾幅比較看的順眼的裝點一下。”
“都是一個人畫的啊,難怪看著風格相近。”林朔笑了笑,“今日出去了一趟,給孟兄帶了件禮物回來。”
孟九思一愣,“禮物?”
“嗯。”林朔應著,從袖子裡將那布包好的發簪拿了出來,“不是什麽名貴之物,就是覺得看著順眼。”
紫竹雕刻而成的發簪展現在了孟九思的以前,的確並不名貴,但是雕刻技藝不錯,整個發簪給人的感覺倒有些眼前一亮。
孟九思接過了發簪,仔細看過後笑了,“是不錯,多謝大當家的,我很喜歡。”
“孟兄喜歡就好,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我送送大當家的。”孟九思立刻送林朔出門。
待到林朔離開後,孟九思才細細又看了看那發簪,有小廝過來,利索的把碗筷收走了。
孟九思坐在椅子上,看了會兒發簪,坐到了梳妝台跟前。
男子的梳妝台自然不比女子,不過是一面簡單的銅鏡,有個小櫃子,裡面會放著發冠,發簪等物。
這銅鏡,孟九思倒是經常用的。
他現在臉上戴著易容面具,縱然這個面具已經經過細致的處理,透氣性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也得時常觀察下,看是否跟自己的臉嚴絲合縫、沒有端倪。
除此之外,對於自己的發飾等等,他並未有過什麽關注。
這一次,他卻在這裡給自己戴上了發簪,換下了原本的發簪。
臉還是那張醜陋的臉,孟九思看了一會兒的時間,又將發簪重新取下,換成自己原本的。
一聲幽幽的歎息似有若無的從孟九思的嘴裡發出,轉瞬即逝。
……
次日,早膳後,林朔前往了原藥師的院中。
對方正在搗鼓一些藥材,林朔過去後,原藥師也沒停了手下的動作,只是笑呵呵道:“大掌櫃的來了,今天的藥丸子吃了嗎?”
“嗯,吃了。”林朔面對原藥師就跟面對現代的醫生一樣,遵醫囑這種事情,他做的還是不錯的。
“原藥師,昨天帶回來的那個人醒了嗎?”
“還沒醒,不過應該快了。”原藥師看了看天色,“他身上的劍傷不算重,一些皮外傷而已,中的毒現在也解了,此外的話,就是受了點內傷,我瞧著應該也不算太重,所以快醒了。”
“都不重嗎?那怎麽倒在小巷子裡?”
“我估摸著他應該走了挺遠的路,另外,那些劍傷不像是同一時間受的,中毒也是至少七天前,只是他一直用內力壓製著,有人追殺吧,所以身上舊傷添新傷。我看他倒在路邊除了因為毒素壓製不住了,更多的還是累的。”
“這樣啊。”林朔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醒了沒。”
裡頭,有一名影衛守著,影衛的功夫相對是比較高的,至少比宅院中的小廝功夫要高的多。
而且影衛現在都受過了不少的訓練,對付一個受傷的人,林朔覺得還是問題不大的。
林朔進入房間後,那影衛立刻行禮。
林朔點了點頭,“人醒了嗎?”
“還沒。”影衛道。
林朔看了看對方,雖然原藥師說這人快醒了,但是,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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