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微微皺起,他記得藍錦,待腦海裡浮現曾經的畫面後,他才收回的手又輕輕搭在了劍柄上,頗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模樣。
藍錦以為顧寒是因為柳元意而看不慣所有大世界之人,心裡微急的同時不忘連忙解釋,“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你的!”
藍錦說完後,懵了瞬。
倒不是因為顧寒那仍舊懷疑的目光,顧寒雖然手收了回來,但肉眼可見地對藍錦抵觸不減,明顯只是副不願多事的姿態。
而是在場人其他人的眼神。
他這番過來,自然會得到大家的矚目,但就在藍錦那話剛說完的刹那,藍錦便清楚地感覺到,大家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格外奇怪。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疑惑,還帶著點莫名其妙的怪異。
藍錦也被弄得有點疑惑了:“?”他剛剛的話哪裡不正常了?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古怪的時候,周圍靈力湧動忽然混亂一瞬,伴隨著讓不少人面色泛白心驚肉跳的瘮人靈壓乍現,一個身影飛速掠過人群落地的同時,周遭人齊齊給他讓路。
是徐意沉!
藍錦訝然,他知道徐意沉很重視這邊,卻沒料到徐意沉竟然現身得如此之快。
藍錦在徐意沉略顯滄桑和疲憊的臉上劃過,視線停留在了徐意沉手中的法寶上,他愈發驚駭。
他知道徐意沉為什麽來得這般快了!
徐意沉竟然用了宗門給他用來逃命的法寶!
他們這位一向沉穩的大師兄竟然做出了這番舉動。
藍錦覺得有些荒謬,但徐意沉顯然沒給他繼續反應的時間,只是很快就噙出了往日裡的溫和笑容,並快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眼見徐意沉確實是朝著顧寒這個方向過來的,藍錦也來不及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他滿心期待地等待徐意沉過來,好讓徐意沉為他和顧寒互相引薦,以此打消顧寒對他生出的那些懷疑。
但卻猛地發現,謝言剛好站在徐意沉和顧寒的中間,擋住了徐意沉的去路。
藍錦秀氣的眉頭立馬擰了起來。
這家夥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不識趣地杵在那裡礙眼,沒看向周圍的其他人全都退開了嗎?
怎麽連隨大眾一起行動都不知道?
藍錦沒忍住,他不僅面色變得糟糕,對謝言開口的語氣也變得格外差,“你怎麽還站在這裡?”
一開口,藍錦便又順帶著幫顧寒諷刺了波,“柳元意都那樣了,你現在不需要過去幫他嗎?”
他這話一出,整個現場的氣氛霎時變得詭異無比。
似乎是因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瞬,空氣都因為那極致的安靜而凝滯了。
已經頹喪到有些淒慘,看起來正在懷疑人生的柳元意:“?!”
柳元意也來不及感傷了,猛地回神,睜大眼睛看著剛剛提及他的藍錦。
藍錦還在奇怪氛圍怎麽因他這句話驟變的時候,就聽到了柳元意不敢置信的聲音。
“藍錦,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懵住了的藍錦茫然地看著柳元意,他疑惑之余,下意識道,“我沒有害——”
最後幾個字猛地卡在了喉嚨裡。’
藍錦的瞳孔縮聚了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柳元意的腳下,只見唯獨柳元意踩著的地面驟然往下坍塌了半米,才被劍意重傷的柳元意更是悶哼一聲,被逼得吐出來了一大口血,鮮血鮮紅刺目的同時,淡淡的血腥味也在附近彌漫。
忽然發現自己確實害了柳元意的藍錦:“!”
藍錦有些錯愕地看向顧寒。
顧寒漆黑的眸子正盯著柳元意,他之前被柳元意那樣折辱,也依舊很冷淡,現在,卻是一下子變得敵意很重,甚至,隱隱有些殺意了。
藍錦懵極了。
他知道一切的情況都是他造成的,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他艱難地吞咽吞咽口水,又呆愣地去看徐意沉——
柳元意已經解除了修為壓製,恢復了築基期,顧寒還不足以能在未出手的情況下讓他淪落到這般境地,真正朝柳元意逼去駭人威壓的,是——
看起來和柳元意沒有絲毫恩怨的徐意沉!
徐意沉先前洋溢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正格外冷沉地看著柳元意。
柳元意擦掉唇角的血,淒淒慘慘地抵抗著那股恐怖威壓,他哪裡還有最開始的囂張模樣,大呼冤枉,字字泣血的同時簡直委屈可憐極了。
罪魁禍首藍錦接受到他的質問目光後,有些無法反應地微微張開嘴。
藍錦大腦有些空白。
他怎麽就把柳元意害到如此地步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麽問題嗎?
柳元意的解釋根本沒起作用。
“他總不會無緣無故地這樣說。”
兩道異口同聲的話同時冒出,帶著一模一樣的冷意。
話語中的‘他’自然還指得藍錦。
藍錦發乾的喉嚨輕微滾動,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說完這話的徐意沉和顧寒同時一頓,並在下一秒互相對視一眼。
但不是互相欣賞的眼神,而是——
帶著點冷冷的厭惡和敵意,似乎覺得說一樣的話晦氣,還全都皺起了眉!
藍錦看看徐意沉,又看看顧寒,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
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怎麽感覺徐意沉和顧寒互相不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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