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沒拿,自然沒人承認。
謝言又說了句‘是我拿的’,但隻換回了一些又心疼又酸澀的柔和目光。
“我們理解你出於善良本心的想法,但這種惡行絕不能被姑息!”鏗鏘有力義正言辭的一番話。
惡行本行的謝言:“。”
謝言在心裡‘唔’了聲,吸收到深刻教訓,他以後做壞事的時候還要給自己留下證據,避免別人對他腦補洗白。
在一致把正確答案先排除出去的情況下,這件事自然遲遲沒有定論。
一片焦灼後,大家的視線又落在了那位林家青年上。
在明確得知是林家青年汙蔑了謝言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會順理成章地懷疑真凶就是林家青年,雖然沒有證據,但林家青年還是被居心不良的由頭被趕出石土城了,走了劇情中小師妹該走的結果。
青年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全失了,就像是失去全身氣力般,整個人險些癱倒在地。
也不怪他這樣恐慌無措。
外面的混沌獸是被壓製到築基期的大世界天驕們都會忌憚的存在,他又不像顧寒,有混沌體雛形身負功法天然對混沌獸有壓製效果,他一個人碰到混沌獸只會是死路一條。
林家青年沒忍住眼神渙散神情恍惚地看了謝言一眼,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同樣不知道為什麽的謝言:“。”
林家青年失魂落魄的倉促求饒聲,因另外一個人直接把他丟出石土城的舉動,而徹底被隔離在外。
空氣再度沉默了下來。
張晨豐原本正想擺出一個風流帥氣的模樣和謝言搭話,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微皺地看向城外,那裡已經沒有了林家青年的身影。
眉頭皺得更厲害,張晨豐也朝城外走去,像是去找那青年去了。
他們這又不是什麽組織,只是一起在這裡躲混沌獸罷了,自然不會阻止張晨豐個人的自由意志。
人群漸漸平和下來,剛剛出了力的人開始打坐調息。
系統咬著紙巾道:【任務又要失敗了。】
謝言頓了頓,覺得任務還可以掙扎掙扎。
他用心神連上了顧寒的傳承塔,以之前塔中訪客的身份道,【出城。】
謝言直接告訴了顧寒具體的機緣,【擊殺混沌獸對你有用,你跟著它們能抵達混沌眼。】
顧寒的身體頓了下,若有所思地看向之前混沌獸遠去的方向。
顧寒拳頭微微攥緊了些,扭頭對謝言道,“我要出城去了。”
這事本就是謝言讓的,聞言,謝言只是很平淡地‘嗯’了聲,可以稱得上是毫無反應。
顧寒嘴唇微微張了張,因謝言這幅無波無瀾的樣子有些失落憋悶。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想著。
難道是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惹得謝言不悅了?
他現在慢幾拍地道歉,還來得及嗎?
“……對——”
開口的聲音驀地頓住,溫暖的氣息從他身邊擦過,不經意碰到他的烏發在他脖頸臉頰處撩撥了一下。
顧寒怔怔地看著已經朝城外走的黑發少年。
似乎發現了他還僵在原地,已經走到他前面的黑發少年轉身看他。
謝言什麽話都沒有,只是看著他,等著他跟上來。
不知道為什麽,顧寒忽然感覺心臟柔軟處在顫栗觸動。
有點不太敢相信似的,顧寒被風帶過去的聲音有些啞,“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嗯。”黑發少年應了聲,但他眼神中卻出現了一點疑惑。
顧寒好像看到了一個歪著頭困惑看他的小小人,而無意識散發可愛的小小人在問他——
不然呢?
心臟驀地重重一躍動,清晰到仿佛耳膜都嗡鳴了下,顧寒連忙快步追了上去,走到了謝言身邊。
先前張晨豐的離開沒有引起關注,但謝言就不一樣了。
有人在糾結遲疑了好一會兒後,趕在謝言要踏出城門前,小心翼翼地詢問,“你要出城嗎?可是外面很危險。”
謝言頓了下,他自然不會說出來真實原因,所以在點頭後字面回答了這個問題,“外面沒有那麽危險。”
說罷,他便和顧寒一並走出了石土城。
問他話的青年張張嘴,似乎還想勸說,但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只是失神看著謝言的背影,隔了會兒才喃喃道,“他是覺得我們這更危險。”
詭異的安靜中,這道聲音清晰至極,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抿了下唇。
好好的安全地,卻因為某個貪婪行為而變得烏煙瘴氣,謝言更是第一時間就被人汙蔑,甚至於,他們直到現在都沒能揪出那個人跟謝言道歉。
就在莫名的頹喪中,有一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源於那個溫和青年,“不,他是為我們走的。”
因為察覺到了他們這邊的氛圍有著暗流湧動的猜忌,因為知道自己這個‘受害者’待在這裡會讓所有人都不舒服,所以,才為了不讓他們繼續猜疑而選擇離開。
只有傷痕消失在眼中,他們才不會一直有內疚心,才能讓時間將一切慢慢抹平。
溫和青年的這話讓所有人瞳孔都微睜了瞬,旋即全都出神地看著黑發少年的背影。
謝言的身形極其好看,他走動間隱隱被勾勒出來的身體線條格外漂亮,外面月光正濃,他整個人浸在皎潔月色中,偶爾可見的白皙肌膚就跟氤氳著月華似的,有一種不可觸及的夢幻感,仿佛是只有睡夢中才能見到的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