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湧動著的晦奧複雜靈力讓道心不斷地發顫。
“是陣法!”
“那位剛剛是在布置陣法!”
他們腳下的是陣法雛形,澎湃可怖的靈力正在裡面瘋狂激蕩,光是站在上面,都讓他們面色煞白。
有人在吞咽完口水後艱難道,“這難道就是那位找來的可以復活言昔葉的陣法?”
復活陣法嗎?
所有人都低頭看著,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心慌感有多麽強烈。
就仿佛變成了隨時都可能放在案板上的獵物,他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正常地躍動。
陣法紋路漸漸清晰,雖然他們都是天之驕子,但這尚不是他們能接觸的領域,他們無法從那隱隱縈繞的法則中看清這法陣的實質。
但——
他們能清楚地看到陣法紋路上逐漸吐露的刺目血色。
隨著法陣紋路不斷湧動蔓延,就好像有看不清的血海在地面上翻湧似的。
“這是獻祭法陣!”
“那位要,要,要——”
“獻祭整個秘境!!!”
空氣和時間都仿佛凝滯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了絕望之色。
秘境的空氣好像更壓抑濃稠了,如同大山般壓著每個人的身體。
極致的安靜到達了讓人大腦空白的詭異地步。
漫長的沉默中,再度強烈爆發的求生意識終於讓人想到了渺茫的可能。
“只有言昔葉能阻止他了。”
“可言昔葉已經隕落了!”
“所以就只能寄希望於找到言昔葉的玉佩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恍然。
“對,還有那玉佩,這玉佩一直不知所蹤,大家一直猜測這玉佩就在這秘境裡。要是我們能拿出這玉佩的話,那位說不定會放過我們。”
李溫聽到這沒忍住問了下,“什麽玉佩?”
徐意沉看了他一眼,主動開口解釋,“別看現在人妖魔三族很和平,一直沒爆發大衝突,但這是言昔葉隕落之後才出現的局面。在言昔葉還活著的時候,三族的矛盾其實相當激烈,三族經常會在各族尊者的帶領下爆發矛盾。”
“事情一度不可回轉,具體發生了什麽,只有長輩們清楚。反正調和了很久後,言昔葉便給當時的那些大能們都雕刻了枚玉佩,算是一種維持和平的手段吧,當時大家都承諾,不論發生什麽,只要有人拿出這枚玉佩,就絕不會動手。”
當然,每枚玉佩只能使用一次,發揮完阻攔作用後就會被摧毀。
“事後,這玉佩便陸陸續續用了幾次,除了仙尊和魔尊那次,也都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徐意沉一頓,“言昔葉也有一枚,但他隕落後,他的這枚玉佩便一直不知所蹤,不過大家都覺得應該會在這秘境裡。”
“那位當時也承諾過不會動手,要是我們能及時找到使用的話,說不定能讓那位看在他曾對言昔葉的保證上,回心轉意不造殺戮。”
這是李溫不知道的密辛,但他沒忍住問了句,“可那位不是在收集和言昔葉有關的東西嗎,他會放過這枚玉佩?”
徐意沉聲音複雜,“他如此強烈的殺意會讓玉牌自動躲避他,不被他得到。”
李溫愣了下,反應過來這是言昔葉曾經設下的手段。
他從中隱約判斷出來一個事實。
言昔葉的實力還在很恐怖的那位之上。
他又急急發問,“那要怎麽才能找到這枚玉佩?”
“不好找,和言昔葉有關的任何事情都被天道屏蔽,只有那幾位大能可以通過推演窺探到一二。”
最先提到玉佩的青年嘴唇微抿,“得用因果尋物的秘法。”
青年顯然早就盤算過此事。
他微妙地看了眼眾人,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物件來,“這是當時言昔葉雕刻玉佩用的刻刀,是我下界前,宗門長輩給我的,讓我進來後試著看能不能找到言昔葉的玉佩。但他們沒教給我因果尋物的秘法,教給了我宗門內的另一個人,你們中有會的嗎?”
李溫愣了下,“那因果尋物的秘法是真有用嗎,可我之前用它的時候,怎麽——”
李溫驀地頓住,呼吸微窒。
他才意識到,當初他在無間之地,用丹藥瓶子尋找傳承宮殿的時候,感覺到的方向一直在原地不是秘法出了問題。
而是因為秘法指向的,是和他一直待在一起的謝言!
當時和丹藥玉瓶因果羈絆最深的,不是何不為的傳承宮殿,而是謝言!
李溫一邊慢了許久地終於發現真相,一邊又在恍然大悟時隱隱感覺到還有哪裡不對勁。
但其他人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只是催促著他,“你會啊,那咱們快開始!”
現在的時間太過緊迫,有一把無形的刀子橫在所有人的脖頸,隨時都有可能會取走他們的性命。
李溫聞言立馬收斂心神,連忙拿過刻刀久違地用了那秘法起來。
也是很快,他聲音微啞恍惚地開口,“在情妖的沉睡之地。”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怔了瞬。
他們內心有些複雜到,辨不清他們究竟是在震驚感慨,還是在覺得果然如此。
一行人不再遲疑,立馬起身,他們很快便回到了沉睡之處。
就在他們站在禁製的地方,思考著怎樣才能進去的時候,謝言剛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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