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延梟立刻想到什麽,“孫管家呢?”
對方不僅是莊園總管家,更是老爺子的私人生活助理,後者上了年紀後,總管家白天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怎麽這事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商確言原先在醫院的時候,特意追問過對方這事,“老管家說,他按照老爺子的要求,去隔壁茶水間煮了一壺養生茶,所以離開了一小會兒。”
“聽到奶奶的慌張求救聲後,他才趕回來了。”
因為商老夫婦都上了年紀,家裡特意配備了私人醫生,所以能進行緊急情況的救助。
直到救護車的到來,才將商老爺子送往了醫院。
“管家說,老爺子出事前見了二伯,還有姑父,兩人是一前一後分開見的,具體談了什麽內容,他不知道。”
“商運和吳畏?”
柏續飛快將這兩個稱呼對上名字,看向商延梟,“巧了,一個二房的,一個大房的。”
商延梟心尖凝上一絲懷疑,繼續問,“爺爺呢,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商確言神色不算輕松,“急性心梗,還有腦出血。”
柏續一驚,“腦出血?”
原書裡隻說張老爺子心梗住院,可從來沒說過還有腦出血啊!
商確言憂心忡忡地點頭,“聽醫生說,可能是因為倒下時沒有防備,後腦杓嗑到了書房座椅才導致的。”
“雖然手術成功,但還沒渡過危險期,就看這幾天能不能熬過去了。”
“……”
商延梟聽見老爺子的危險情況,呼吸聲驀然重了一拍。
柏續感知到他的壓抑和擔憂,安撫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心裡卻沒了底。
雖然現實情況和時間進度有了細微的變化,但商老爺子還是像書裡發展的那樣病倒了,如果再發展下去,那豈不是……
柏續不敢再繼續深想下去,落在商延梟手背上的手卻失控一抓。
商延梟像是感知到了他突如其來的不安,反手將他牽住,“嗯,會沒事的。”
柏續一時忘了掙脫,手心傳來的力道和溫度像是成了兩人相互的依靠和安撫。
“……”
商確言察覺到這一幕,雙眼小幅度地睜了睜,又恢復了原樣。
商延梟沒發現自己弟弟的這點情緒波動,“現在是開車去醫院嗎?我想去看看爺爺。”
話音剛落,商確言就駁回了,“哥,你現在不能去。”
商延梟沉默。
商確言直言不諱,“先不說爺爺還在重症監護室,沒到家屬可以進入的探視時間,而且現在大房和二房輪流派人守著,你一去,你這大半年的偽裝就會徹底露餡。”
商延梟無奈歎氣,“你當我在國外這段時間,大房和二房那邊會一點兒異樣也沒察覺?”
商確言又回, “就算他們察覺了,高層股東照樣還不知道。”
柏續敏銳感知出不對勁,“是不是其他兩房有動作了?”
商確言看向商延梟,著重提及,“爺爺病重的事情暫時被封鎖了,還沒透露過外界。”
商老爺子畢竟是商氏的掌權人、集團董事長,他生死攸關的事情一經爆出,必定會讓集團股價跟著波動。
“但大房和二房聯手,將本該在月末的股東大會提到了明天下午。”
商確言看向手機屏幕上已經跳轉到凌晨的時間,改口,“準確來說,是今天下午兩點。”
柏續嗤笑,“他們就這麽著急要爭這個董事長的位置?”
藏了這麽久,狐狸尾巴徹底露出來了,蛇信子也徹底吐出來了。
商確言同樣不屑,“說得好聽是代理董事長,說得殘酷些,哪怕爺爺真的……”
他猶豫著開口,“真的沒熬過去,誰能夠拿到這個位置,手裡的籌碼就大大增加了。”
一直沉默開車的郭萬全突然開了口,“他們之所以會這麽著急召開,大概是賭三少短期內趕不回來。”
將股東大會臨時提早,是兩房在今晚七點發出的突然決定,按照新國直飛帝京的班次來說——
好巧不巧,可以“卡死”商延梟飛回來的時間。
如果不是商確言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告知,如果不是商延梟和柏續迅速決定回國,只怕是徹底趕不上了這一出好戲了。
商延梟趕不上,那就缺失了話語權。
哪怕商確言歷練成長得再快,但那群唯利是圖的高層股東又怎麽會輕易相信他的能力?孤軍奮戰就容易輸了局面。
“哥,你聽我一回我的安排——”
“今晚先不回莊園住,小心為上,既然你早晚要丟掉這層偽裝,那就在明天關鍵時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商延梟以往在集團展示出來的能力有目共睹,甚至還被不少人私下裡認定是商氏集團的繼承人。
只要他能夠出現在明天的股東大會上,不見得三房會沒有贏面!
商延梟沉默了許久,還是聽從了自家弟弟的安排,“好。”
…
為了不打草驚蛇,商確言早就給他們找好了私人公寓,郭助理將門牌號和密碼紙條遞給了商延梟。
“三少,小柏先生,公寓裡東西都齊全,從左側的電梯就可以直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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