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終於。
我感覺到了一種饜足~
而當我還沉浸在這種饜足中時,一陣氣急敗壞的咒罵拉回了我的神智。
【禽獸!】
【老子手都要斷了!早知道我他媽就應該麻利收拾東西滾蛋!讓你自生自滅!】
【艸!】
我渾身一震,目光落在他迎光而立,包裹在光暈中好看的手指上,一副副面紅耳赤的畫面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喉嚨一緊。
有一瞬間剛才的感覺又來了……
這讓我感到羞恥,羞恥於明明被他下了套,卻又折服於他高超的技術!
嗜血的衝動湧上心頭,我陰翳地看著他背對著我毫不設防的背影,憤怒不已。
這人怎麽這般無恥,若非他下藥我又怎麽會這般狼狽?竟然還好意思罵人!果然,還是那般無恥!剛才就應該殺了他!
對啊……
我應該殺了他……
否則以他的脾性,定然會壞了我的清名,我的一生不應該和這樣無恥,下流,齷齪的人扯上關系!
我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正想動手。
可他好像發現了我想殺他……
一下子慌了。
【這癟犢子是想卸磨殺驢了?要乾!】
我突然發現,他好像也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麽蠢,滿腦子美色。
這更讓我堅定了想要殺他的想法。
可就在這時——
轟隆隆——哢嚓——
一個驚雷從天而降,落在了我與他的中間!
我渾身一緊,下意識的後退數步,再定眼看去。
剛才還佯裝鎮定的沐若初已經丟了劍,一蹦一跳的,像瘋狗一樣跑到遠處的一棵樹下,雙手雙腳並用的爬到了樹上,抱著樹杈,一臉驚恐。
不得不說,他好像變了。
變得廢物了很多,也吵了很多,奇怪了很多。
明明人都竄出去了,心聲卻還在我耳邊嘰嘰哇哇。
【艸!艸!艸啊啊啊啊!!賊老天!你踏馬至於嗎?啊?!我踏馬我不就想一下嗎?你至於那麽大一個雷下來!你想我死是嗎?!】
……
他很吵,可我卻沒心情理會。
我面無表情,眸光晦暗的盯著驚雷落下的地方留下的那一片焦黑,又看了看樹上像狗一樣的沐若初。
心情無比複雜。
剛才的驚雷很明顯是上天的警示。
我真不敢相信,我不過才對他動了一絲殺念而已便被天道如此警告,難道此卑鄙無恥下流之人竟然是天道寵兒嗎?
那剛才在洞中他說我是氣運之子又是怎麽回事?
莫非我誤會了什麽?
也許吧……
罷了,大道萬千,因果循環,天意不可違,既然我能聽到他的心聲,或許是一個能逆天改命的機會也未可知。
只是不知道這心聲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聽到,又該如何觸發。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無法殺他,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打定主意,我收回了佩劍,心中的殺意很快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與順從。
順從。
步伐輕緩,一臉關切的向在樹上一臉驚魂未定的沐若初走去。
我走得很慢,目光更是不敢有絲毫松懈,因為我怕錯過他的任何一絲表情。
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但該死的我聽不到!
我開始加快速度。
終於!行至約摸二三十米時,熟悉的聲音突然又進入了我的耳中。
【不是,他有病啊!我踏馬都跑了還追著殺!】
嗯?聽到了!沒錯!就是這個聲音!
眼底劃過一抹幽色,我眼睛一亮,第一次沒有被辱罵的憤怒。
目前看來,我只要在他身邊這個距離范圍內就能聽到他的心聲。
為了驗證。
我看著樹上的沐若初,又來來回回前進後退了好幾步。
看著他從一臉警惕到一臉懷疑,迷茫,懵逼最後一臉無語加確定的罵我。
【他在幹嘛?】
【那裡不會有寶貝吧?】
【他是不是有病?】
【他有病吧?】
【他絕對有病!!!】
我終於確定了!
我現在真的只有在他身邊五十步內才能聽到他的心聲!
很好!(︶)
【不是,他到底在笑什麽?】
突如其來的心聲閃了我的腰,我這才發現自已不知道什麽時候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
該死!我的形象!
對上他一臉覺得我有病的表情,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無力。
但很快,我便想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的修為明明比我高,可為什麽剛才在洞裡,他明明知道我要殺他,為什麽不跑?或者先發製人?而且,他不應該早發現我了嗎?可為什麽直到我走到他後面了,他才發現我?
以及那道驚雷落下的時候,按正常修土來說,不應該禦劍躲開,或者開啟結界躲避嗎?
比如我便是動用靈力拉開距離。
可他卻選擇跑——
還是用腳……
嗯……雖然跑得很快,但他是一個修土,這放在修土身上太不正常了。
他不會是靈力和修為出問題了吧……
Top